魏闲不是一开始就坚定要去修道的心,他只是想跟着那个会巫术的吴姓大夫学一点皮毛,够他招魂就行了。电视里不都那么演,冤者魂不离去,等待着人间判官解冤。
魏峥趟在他怀里的时候,个头还不大,那几天刚刚喜欢上吃腌菜,魏闲还说要给他量身高,好像长高了。魏妈给他缝了一个书包,和魏闲一个样式的,明明再等几天,阿峥就能和他一起上学......
那时魏峥笑的多开心。
那可是他弟弟啊。
那么乖巧,可爱的,还没来得及长大的他的弟弟。
他怎么能任他枉死在闵庄那么冷的雨里,他要找到真相,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妈,我得去”魏闲说。
魏妈眼眶红了,隐忍不发,“阿闲,村长说......”
后面的话被她咽下,说不出。
“闵庄不许人外出的,我要是去外地上学会遭报应”魏闲拉上编织袋的拉锁,回过头,“妈,我认了。”
魏闲笑了,酒窝浮现的执拗。
阳光跳上摆动的窗户晃进屋里,光晕晃了她的眼,叫她分不清,站在她面前的是魏闲,还是魏峥。
魏闲背着行李包,踏上天卢山山门那道长长的石阶。
他的太师父,正是当年路过闵庄给了魏峥一堆书做指点的长者。太师父对于魏峥的遭遇像是并不意外,只是惋惜更多。将跟了自己数十年的桃木剑传给了魏闲。
而那把桃木剑,也在又几十年后传给了魏闲的大弟子谷垚。辗转机缘下又救下了他另一个徒弟郁雾。
当然,此为后话。
此时的魏闲背着桃木剑,在天卢山刻苦努力的钻研修道术,企图从那些更远古的道术里,找出能追踪他弟弟魏峥魂魄的踪迹。只是他已经晋升至散人榜七杰的位置,生离死别看得多,魂魄鬼怪也见的更多了,却迟迟找不到关于他弟弟的一丝半点消息。
那是一个叫元三里的地方,是个古城。人来这大多都是旅游的,本地的小镇居民反而少。假期旅游经济盛行,来的人更多。
魏闲和图衡挤着人的肩踵可算是进了茶馆。拣了门口的位置赶紧坐下了。
“快!小哥快给我们上壶茶,不对,不要茶,有什么凉的东西给我降降温”图衡摊到方桌上,招呼屋里也正忙乎招待客人的小跑堂,对着魏闲哀嚎:“这才初夏啊,怎么这么热?”
魏闲解了绑在腰上的长袖外套,拎着自己半袖衣领抖搂,试图降温。来元三里之前可没有这么热。
“估计是挤的,人太多”魏闲说,一边说一边用手扇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