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惜瞧着李承韬面前的食盒,嘀咕道:“那个……香辣豆干看起来也不错哈?”
曾菲敏跟着点头,“是啊,看你三哥吃得多香啊……”
李惜惜正打算伸出筷箸,夹一片香辣豆干尝尝,但李承韬却一抬手,挡住了她的筷箸。
他下巴微扬,也学着李惜惜的样子,笑道:“你们不是吃过毛豆了么?为什么还要吃豆干?不都是一样的么!”
“……”李惜惜:“李承韬!你怎么如此小肚鸡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
李承韬不在意地耸耸肩,道:“李惜惜,你这么能吃,还是不是个姑娘家啊?”
“你!!!”李惜惜气得站起身来,她方才吃毛豆和鸡爪的油还沾在手上,就想往李承韬身上抹,李承韬弹跳而起,随手拿起一只空空的毛豆皮,便扔到了李惜惜头上!李惜惜气得吱哇乱叫,挥着自己的“红油”掌,便向李承韬寻仇而去,李承韬哈哈大笑,撩起衣袍,拔腿就跑!
这对活宝围着湖边追打,让众人都忍俊不禁。
曾菲敏与苏心禾不约而同地抬眸,目光相遇——这一次,谁都没有再回避,反而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
待李惜惜与李承韬退席之后,毛豆、鸡爪、手抓饼和薯片等吃食,几乎都见了底,苏心禾正打算夹起一片香辣豆干填一填肚子,却见李承允将一个食盒递到了自己面前。
苏心禾愣了愣,“怎么这里还有一盒?”
李承允笑笑,“这是你的。”
苏心禾疑惑地接过食盒,伸手打开,却见这食盒里一分为二,一半是方才炽手可热的香辣毛豆,还有一半是香辣鸡爪、和豆干等。
苏心禾诧异地看着李承允,道:“这些吃食,方才不是都被他们吃完了么?夫君这是?”
李承允淡淡道:“你方才一直在陪他们聊天,我便单独留了些给你,快吃罢。”
苏心禾娇娇俏俏地觑他一眼,心里也溢出一丝甜蜜。
这一顿本是午饭前的开胃小食,但大家都吃得有些饱,午饭就自然而然被延迟了。
曾菲敏吃完了小食,坐在布毯上,目光逡巡了一圈,自言自语道:“他们二人跑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李信答道:“若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二人应当还未分出胜负。”
曾菲敏:“……”
李信见曾菲敏有些百无聊赖,便道:“湖边风大,最适宜放纸鸢了,我带了一些来,你们可要试试?”
“纸鸢!?”苏心禾听了这话,不禁眼睛一亮。
曾菲敏也喜欢玩纸鸢,便也点头,好奇问道:“都有什么式样的?”
李信冲她笑了下,道:“县主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信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向了马车。
曾菲敏也是贪玩的孩子心性,也立即起身,理了理衣裙,便快步跟了上去。
李信将马车上的木箱搬下来,将盖子揭开,曾菲敏探出头去,才看了一眼,便惊喜出声,“你居然带了这么多纸鸢!?”
曾菲敏说着,便伸手取出了最大的一只纸鸢,这纸鸢被扎成了金鱼的形状,两个圆溜溜的金鱼眼画得栩栩如生,鱼身通体发红,尾巴如花朵一般绽开,就连鱼鳞上也金灿灿的,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迷人。
曾菲敏对这只金鱼爱不释手。
“我就要这个!”
李信也不多言,只笑着点头。
苏心禾也拉着李承允走了过来,她从一众纸鸢里,选了一只振翅的春日燕。
就在这时,李惜惜与李承韬也回来了,众人一见李承韬身上的泥点,便知胜负已见分晓。
李惜惜一路小跑,连发髻都有些松脱了,但一双眼睛却亮得灼人,她瞧了一眼曾菲敏的金鱼纸鸢,又看了看苏心禾的燕子纸鸢,都觉得妙不可言,“大哥,这些纸鸢都是你亲手扎的么?”
“不错。”李信的语气稀松平常,“这两日公务不算忙,我便抽空扎了几个。”
李惜惜摸着这一打纸鸢,嘀咕道:“这里少说也有十个纸鸢,若是没有一日一夜,只怕扎不完吧?”
李信轻咳了下,道:“也没那么难……对了,你们不是要放纸鸢么?这会儿正好风大,别错过了。”
李信说完,三个姑娘便都迫不及待地抱着自己的纸鸢,来到了湖边。
李惜惜拿着自己的蝴蝶纸鸢,对苏心禾与曾菲敏道:“不若咱们来比赛如何?一刻钟的功夫内,看谁的纸鸢放得最高?”
苏心禾一听便来了兴趣,笑道:“好啊!既然要比赛,不若压个彩头?”
曾菲敏想了想,道:“这样吧,那愉湖里的鱼,肉质最是鲜美,输的人负责去愉湖捉鱼烧给大家吃,如何?”
苏心禾与李惜惜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湖边起了风,三人连忙放长了纸鸢线,都逆着风奔跑起来、
曾菲敏的金鱼纸鸢又大又漂亮,但却也是其中最重的,此时的风量不够,便有些飞不起来,她来回跑了好几次,这金鱼纸鸢都摇摇晃晃地坠了下来。
李惜惜笑道:“菲敏,你这‘金鱼’中看不中用啊!要不要换一只啊?”
曾菲敏也有些着急,她摆弄了金鱼纸鸢一会儿,却仍然舍不得换掉它,只能把郁闷撒在了李信身上,嘟囔道:“你扎的什么纸鸢啊?都飞不起来……”
李信含笑走来,从曾菲敏手中接过纸鸢,声音温和道:“县主莫急,我来帮你。”
李信说着,便将金鱼纸鸢的长线仔仔细细地收了回来。
他手指修长,骨节清晰而有力,收线的动作不徐不疾,竟有几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