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电话打进来的时候,符杏刚好洗完澡拧毛巾擦身体。
她内衣裤都来不及穿,套着件宽大的T恤裙就跑出来接电话,刚洗的头发用毛巾草草包上,散落下的几绺头发,还滴着水。
“你这就搬家了?”
符杏耳朵进了点水,有点痒,听不清朱沅在电话那头是什么语气。
她闷闷地应了声嗯,“今天搬的……刚打扫完。”几秒后又补充一句:“工作也辞好了。”
她感觉朱沅气笑了。
“符杏你可真行,跟人一起六年,免费当了六年的跟班、保姆、女朋友,任劳任怨;当初宁可被调剂到个天坑专业也要跟那人上同一所大学,人家读研你工作供他,人家研究生一毕业,刚找到体面工作就勾搭上白富美,分手都懒得跟你说,直接在朋友圈发条恋爱官宣就把你甩了,当你不存在啊?!这你都能忍?就这么一声不吭辞职搬家?平时跟我抬杠吵架不是挺能的吗,现在屁都没放一个就在他的世界里消失好成全他?我要是在国内,看你这窝囊样,就先给你一巴掌,再带你去揍那混蛋一顿!什么东西,还律师呢,始乱终弃没良心的脏东西!看我不上网发帖弄臭他……”
“别说了!”符杏吸了下又开始发酸的鼻子,打断朱沅的话。
“都过去了……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气,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在那人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了。”
电话两头静默了半分钟,朱沅平静下来,再次出声:
“你吃晚饭没?”
“吃了。”
“洗澡没?”
“刚洗,头发还滴着水。”
“好吧,那你先去吹头发,等下把你新地址发我。可别跟我玩消失。”
挂了电话,她把现在的住址发给了朱沅。
6月的晚上,天气有点闷热,客厅里没有空调,落地扇一直处在工作状态,摇头搅动客厅的空气。
符杏拿电吹风吹了两分钟头发就觉得后背要冒汗了,干脆就不再吹,让头发湿润着。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酒,拧开盖对着瓶口咚咚连灌几口,打了个嗝,真真冰爽透心,心中烦闷被驱散不少。
她平时并不喝酒,下午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恰逢店员强推,说甜甜的好喝,没什么度数,还买一送一,她就顺手拿了两瓶。
她四处欣赏自己花了一下午时间打扫出来的新住处,越看越满意。
两房一厅,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可拎包入住,租金也不高,如果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这片是老城区,离中心商业区远了点,房子老旧了些,没有电梯,房子在六楼,还是顶楼;还得一年起租,一次交完整年租金,违约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