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诈?”营中有大将狐疑。
“未必,此獠历来自负自傲,用兵喜直,从来都是正面上,当初灭北容时就没见他用过偏招。”安西大都护隐隐有些兴奋,抱拳对端王道:“殿下,让我带人去会会他,某早就想讨教讨教,那位一战灭北容的所谓不世将才了。”
“小心点,担心有诈。”端王皱着眉。
“哈哈哈,他轻敌在先,只区区一万兵马,就算有诈,我领上五万,也足以推平他!”安西大都护笑着,抱拳先往外走去。
外头响动极大,半日后,再有探马来报,郁清珣那边果真只有一万兵马。
安西大护都领着五万兵马,直接将那一万兵马围了。
端王帐内众将皆喜,唯独端王求稳,让人再领了十万兵马接应。
待到日落,果真有消息传来,郁清珣那头另有十万兵马围上来,本想要前后夹击安西大护都,却未想碰到端王派出接应的十万兵马,反被安西大都护回头夹攻。
帐内其他人一听,当即夸赞端王神机妙算,还道郁清珣也不过如此。
就在这时,外头忽有喧闹。
“帐外何事喧哗!”帐内投靠端王的文官面有不喜,就要掀开帐子朝外喝问。
“报,有敌……”有兵卒冲来想答,话音未起,一杆长.枪猛袭而来,刹那将那小兵穿透,钉在地上。
要掀帐问话的文官被喷了一脸血,脸上惊愕还未散去,前方忽地闪来一道寒光。
他只觉脖子一凉,紧接着,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无头尸体站在帐中。
人头咕噜滚落。
帐中刹那寂静。
外头喧闹终于清楚传来,“敌袭!有敌袭!”
但那提醒到底太迟,几骑快马飞驰入帐,弩箭随之射出,帐内文武官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屠杀大半。
剩下的还想抵抗反击,可又如何追得上战马?
几骑快马放了箭、砍了人就跑,着甲没死的武官大怒,提了兵刃要追出来,迎面又是一阵箭矢与快马突脸,却是另有骑兵随后砍来。
这次,帐中剩余将士皆没。
端王亲卫护着端王不敢冲门,而是破了营帐从侧面突出想跑,可才出来,迎面就见一清瘦身影高坐马上,似等了许久。
“郁清珣!”端王认出来人,瞳孔骤缩。
他没领着一万兵马跟安西大都护对冲,也没领兵前后夹击,而是跑来袭营!
他们此处驻扎有十来万兵马,他怎么敢!
郁清珣身上粗布白衣已经被鲜血浸透,身后是冲天火光与兵刃交接的慌乱声响。
他没着甲,也没领兵,身边只有两骑亲卫跟着,明明是暗袭硬闯敌方帅营,他却表现得如闲庭散步,连脸上情绪都淡得寻常。
“殿下,您先走,我等拦住他!”端王亲卫举起佩刀,就要朝前冲去。
郁清珣没动。
他身边亲卫抬起弓弩,一人一矢,轻易就将冲来的亲王护卫解决。
端王闭了闭眼,自知事败。
郁清珣却没杀他,左右跟随的亲卫砍下冲来的敌将脑袋,举在手里大喊道:“端王已死,降者不杀!”
“端王已死,降者不杀!”营中各处传来呼声,此起披伏。
还在抵抗的叛军不知真假,但见端王大帐被屠杀焚毁,里头无一大将出来,便真以为端王已死,刹那慌了神乱了心,竟就这般让郁清珣领着三千兵马轻松而来,又轻松而去。
另一边。
安西大护都本因兵力优势占据上风,结果老巢被抄,还听说端王死了,底下兵马顿时乱了心。
他不敢再战,忙收兵欲退走,却迎面撞上郁二郁清瑜领着的十万守卫军,兵败被擒。
叛军连接失去两位头领,剩下的很快投了降。
郁清珣没杀端王,而是将他带去京都郊外的望远山。
端王不安了一路,正想要问,忽听京城方向隐隐传来呼喊声。
他眺目望去,赫然见京都各处竟起了大火,似有人攻入城中烧杀抢掠!
“这……”端王面色变了下。
他已兵败,那自然不是他的兵马,且他是来“勤王救驾”的,绝不会这般在京烧杀抢劫。
“是你!”端王稍微一想,猛地转向郁清珣,眼里震惊明显。
不是他的人,那就是郁清珣的人!
是郁清珣借他的名号杀入了京城!
“今日过后,京中姬氏唯陛下。”郁清珣没眺望远处的京都,而是看着不远处的墓碑,“你想要清君侧,我帮你清了。”
“你……”端王就想骂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