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戳破自己沉浸的美梦,那不是美梦,是噩梦。
江屿阔的样子很奇怪,混合着吃惊和不解。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我?喜欢祝晓茗?”
“祝晓茗?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祝晓茗?”江屿阔反复强调了好多遍,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似的。
江屿阔眼神有些恍惚,自己做的孽,终于自食恶果了?
以前他想接近祝怀霜,却旁敲侧击,从祝晓茗下手,终于还是被祝怀霜误会了?
怪不得,怪不得上辈子老婆一直在躲着他,怪不得……
江屿阔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闷闷得捶了一下,隐隐作痛。
“你觉得我喜欢祝晓茗?”江屿阔又问了一句。
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给了祝怀霜这样的错觉。
对,没错,他每次去祝家,都是借着和祝晓茗的朋友身份,可那是因为祝怀霜实在是难以接近。
少年漂漂亮亮的,但实在是难以与人交流,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江屿阔都没能和祝怀霜说上一句完整的话。
他喜欢他,喜欢了那么多年,可是小没良心的却不记得他。
江屿阔生平就愚蠢了那么一次,但也是这份愚蠢,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绝望。
祝怀霜无法体会江屿阔的痛苦,他自己都难受得不行。
“别说了,我不想听了。”祝怀霜推不开江屿阔,就开始捂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
江屿阔被祝怀霜磨了这么久,还被误会喜欢祝晓茗,他的脸色越发得难看。
祝晓茗?恶心!
“听,你必须听!”江屿阔啧了一声,开始往下抠祝怀霜捂着耳朵的手。
“不听不听!”
“霜霜!”
“祝怀霜!”
江屿阔咬着牙,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儿,小家伙怎么这么倔?!
“祝怀霜?!”
祝怀霜一巴掌呼在江屿阔的下颌,他舍不得打江屿阔的脸,可江屿阔一直缠着自己,他——
少年推拒着男人,可那些力量无法撼动。
少年被男人紧紧地抱着,几乎压弯了腰,高大的身躯笼罩纤细,大手扣在少年后脑。
祝怀霜看着由远及近的江屿阔,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江屿阔他想干嘛——
还未等祝怀霜问出口,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覆盖过来。
“哈哈!霜霜!你复查怎么样呀~!”
寝室的门被撞开,活力无限的栗园园闯了进来,黑得有些反光。
他保持着冲门的姿势,脸上还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而这抹笑容,则是在看到被压在桌子上的祝怀霜时,僵在了脸上。
……
“啊……江…哥…你……”
栗园园张大了嘴巴,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