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若有若无地好像有点察觉到了,但是孟易觉好像、大概、或许、真的……在把他当儿子养。
多年朋友变儿子,这换谁谁接受的了!
于是那天的封雪峰上,又多了一个心灵受伤的男人。
话说回当下。
当年伤心的男人如今正因为孟易觉的油盐不进而在她对面抓耳挠腮:
“不是,孟易觉,一个人啊,老是待在一个地方,总是会生病的你知道吧……所以……所以……就是……你得出去逛逛!”
很明显,季星成一定不适合打辩论,因为他“所以”了半天,最后只“所以”出了一个结论。
不过好在,持续不断的骚扰还是有成效的,可能是被他烦的,孟易觉终于舍得放下了手中的九连环,看向手舞足蹈的季星成:
“我不是说了,你一个出去就行了?你这么执着地想和我一块儿出去,为什么?”
季星成讪讪地笑了两声,打着马虎眼:
“我这不是担心你闷坏吗……”
“你不说?那我默认你是暗恋我,费尽心思想让我和你约会,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你,所以我拒绝,从明天开始你自觉点别上封雪峰了,不然我就把你的腿拆下来喂狐狸。”
孟易觉平淡无奇地说出了非常恐怖的话,把季星成吓得一哆嗦。
在他印象中,这位姑奶奶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儿,除了喂狐狸那一条,理由一是九九不吃,二是依照她的习惯一般都会保留你的断肢让你去重新接上的。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会,房间之大,只剩下了季星成紧张地咽口水声和小黑大白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眼见着季星成没有解释的打算,孟易觉又一次拿起九连环。
“等等等等等!”
生怕孟易觉再次玩到不亦乐乎不理他的地步,季星成连忙大喊道:
“我说!我说!”
孟易觉这才又一次放下了九连环,匀了一点宝贵的时间给季星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言语中满满的不耐烦。
“呃……”
季星成东张西望,脸涨得通红,不停地玩着手指,看着就心里有鬼。
于是孟易觉又一次拿起了九连环。
季星成知道,事不过三,这是孟易觉的最后通牒,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了,所以他也只好拼了老命地喊出声挽留没耐心的女人:
“步思帷!是关于步思帷的事!”
果然不出季星成所料,孟易觉拿九连环的手短暂性地僵硬了一下,然后假装自然地将九连环放到桌上,侧身对着他,托着腮,垂着眸,一副“你说,我在听”的大爷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