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三五次下来,老百姓们发现路县长说的是对的。
当别人被收保护费的时候,自己不伸出援手,那保护费迟早会收到自己头上。
当收二十元保护费的时候,自己没有反抗,那迟早会有收四十元、八十元的时候。
而只要他们团结起来,他们的人比小混混多多了,所有人都不用交保护费。
路昭把他们分成了街区,定期去给他们讲课。
他一直坚持学习,每天都要去图书室看书,只是以前看经济学、管理学和各类专业书籍,现在潜心钻研《论持久战》。
他汲取新民党成功的历史经验,非常注重群众的组织性,他把他们分成街区、小组等群众自治组织,自行选出组长、委员,由街区和小组轮流组织学习活动、朗诵活动等。
这些小打小闹并没有引起肖立群的反应。
在他看来,这些运动都是虚名,又不产生经济利益,也不触犯他的经济利益,他便放任不管。
在他眼里,路昭只是比其他锻炼干部待得更久一点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在路昭每天看书、实践、组织运动的时候,他在喝酒打牌、呼朋引伴,把国家的拨款哗啦啦引入自己的口袋。
路昭每天晚上睡觉时,都能听见楼下肖立群的宿舍里,震天的喝酒笑闹声。
他沉住气,在黑暗中等着自己的机会。
上级帮不了他,方先生没有回音,宋悦爱莫能助,可是他还有他自己。
他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左安县待到两年的时候,他终于等到了时机。
州里下发了振兴产业的规划,要在州里兴建一批国有独资工厂,专做煤矿加工。
工厂出资由州里的国资委承担,建设工程承包给了州里的建设局。
换言之,这工程是州里包揽的,各地只需要积极报名,说清自己的区域优势,州里就会过来考察工厂选址。
左安县因为具有资源优势,又有产业园这个场地,受到了州里的特别关注,还打电话来特意催他们报名。
可是这种大项目,县里没有主动权,就代表着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肖立群等人一商量,这活自己干不了,也不让别人干,竟然一口回绝,连名都没报。
好在路昭在单位公告栏看到了这份通知。
在看到通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他一直在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