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回椅上,交叠起两条结实有力的长腿,试图在小姐回来前遮掩住悄然发生变化的部位。
不过陶湘并未在意到他,出来后就直接进入床帐休息了,毕竟翻译稿件用掉了她许多精力。
雨夜漫漫,到处都是雨水落下哗哗击打屋檐的声音。
陶湘心里存着事,再加上确实被蚤虫咬得不轻,睡得并不好,半夜还蓦地发起热来,人也不大清醒。
睡在旁边地铺上的顾山庆幸自己浅眠,从落雨的杂声里听出属于她的急促呼吸声,当即起身点燃烛台查看。
陶湘烧热得厉害,饱满的额头摸上去滚烫,面颊红扑满头是汗,原本软粉的唇瓣也变得干白。
顾山急忙给她喂了些水,又从洗手间挤来湿毛巾替她擦拭汗液。
一通照顾下来,陶湘的状态稳定了些,人也微微有些转好,只是嘴里不停呢喃着“痒”,却又没有力气去蹭挠。
她无力地转着脖颈,似是难受极了,可怜得紧。
顾山又是心疼又是怜惜,他匆匆取来药剂,倒在手指上,轻柔地抹在陶湘的四肢与颈项后,还摇着一把扇子给她扇风降温。
陶湘用得费,两瓶刚买回来的昂贵药剂水转眼就被她用完了一瓶。
而这剩下的这瓶在顾山不断倒取涂抹后,也所剩无几。
好在含有酒精的消炎药水对付发热有奇效,陶湘的体温渐渐恢复了正常,但是顾山放在她颈后的大手却始终没有移开。
他干燥的掌心在陶湘纤弱汗湿的脖颈上摩挲着,那里血管丰富,被捉走的蚤虫在那咬了好几个大包,眼下都被他一一按揉。
这无疑是十分舒服的,陶湘在睡梦里舒展开眉头,满足地嘤哼出声。
她还嫌不够似的,无意识往坐在床边正看顾她的顾山大腿外侧蹭了蹭脸颊,示意大力些。
浑像是小动物般讨人欢喜,引人予以依赖。
顾山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融化了,他低垂下视线,带着婪意的目光从陶湘好看的眉眼看到翘起的鼻尖,再看向她恢复水嫩的柔软香唇。
那里随着主人稍重的呼吸微微起合,吐出如兰的好闻气息,诱人而不自知。
顾山强壮挺拔的身体僵直,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舍不得移走半分注意力。
只觉得眼前的小姐无一处不美,哪怕是病着,也拥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事。
床底下的蚊香不知什么时候燃灭了,盏台上的蜡烛也烧到烛底,屋内的光线就着室外雨色明明暗暗。
昏黑沉闷的布帐虚掩着,里头暗香浮动,床桓边缘还露着下半边男人的高壮身躯。
面对失而复得的陶湘,顾山是隐忍克制的,哪怕在这个寂静无人的深夜,心里好似猛兽出笼,表面也看不出一二,仍不知疲累地替她抓着痒。
而被照顾得无微不至的陶湘浑然不知,她贴着男人微凉的大腿睡得更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