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周围想起了一道道齐声拔剑的声音。
“啊!”
看到那柄锋利的剑挥向自己的刹那,梁映章花容失色,瑟缩着脑袋尖叫出声,一道身影第一时间挡在了她面前,是宋清辞。
他眼神坚定温柔地无声安抚着她,将妻子罩在自己的身影下。
“血……”
梁映章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她的瞳孔渐渐扩大,一滴深红的液体落到了她的眉心,似一抹胭脂留下了惊心的妖艳赤红。
第二滴、第三滴……一滴滴的鲜血从北齐太子握住利剑的掌心处继续滴落下来,如一串断了线的南国红豆,诉说着不成句的思念。
“太子!”
第一个拔剑的亲卫看到自己的太子徒手握住了自己的剑,看着鲜血从太子的手中流下来,这名亲卫吓得浑身僵直,松开了剑柄。
北齐太子肃湛手臂一挥,那柄沾着他自己鲜血的剑被甩进了不远处的雪地里。他冷冷一回眸,对着跪在地上的亲卫道:“全都回去领罪。”
他身后所有拔剑的亲卫队都跪在了雪地里:“遵旨!”
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结束。
韩舒看见自家太子递过来的眼神,轻轻抬起手臂,他身后的侍卫也全都默不作声地把兵器收了回去。
北齐太子肃湛下了马,一步步向梁映章走去,他紧握着受伤的左手,任由滚烫的鲜血滴落进脚下冰冷的雪地里,映出一串浅红色的血迹。
“吓到你了?”
望着梁映章愕然的神色,肃湛冷峻的面容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哀愁,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她的脸,哀伤的目光旁若无人地游走在她精致动人的五官上。
宋清辞很不喜欢其他男人用这种过于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妻子,他站出来,挡住肃湛大胆而沉醉的视线,低眸看了眼他还在流血的左手:“太子还是先包扎一下伤口吧。”
他的话打破了周围古怪的气氛。
大魏太子道:“没错。太子,先回宫包扎伤口。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结束狩猎,回宫去吧!”
肃湛摊开掌心,一道很深的伤口赫然横在掌心。他皱着眉头,装作很痛的样子,看着一脸疏离克制的宋清辞:“宋大人,方才听闻韩中将说你们就住在这附近山上。不知道你们所住的地方有没有包扎伤口的药物?我这手疼的都拉不动缰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