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秉淮尝了口,先是皱眉,接着舒眉,最后点头,面对满怀期待的梁映章,点评道:“这个味道倒是挺出彩的,咸中带甜,甜而不腻,口感上佳。”
“我原先想做团圆包的,但是味道变了,就变成另一种饼了。不如我们给它取个新名字吧?”梁映章自己也吃了一只。
“叫合味如何?”
“合味?听着就寓意很好。”
梁映章两手一拍,就这么定了。
两人边聊边吃,除夕夜在山里的这顿饭也算其乐融融。
不知过了多时,远处的夜空突然之间闪现了异样的光彩,照亮了半边山林。
梁映章喜出望外,跑到院中,往山下眺望,看得更清楚些,“苏大叔,城里开始放烟花了。过夜半,是新年了!”
“又一年了。”苏秉淮仰头,饮尽杯中酒,怅然若失道,“梁小友。”
梁映章听到苏秉淮叫她,于是她回头。
苏秉淮从矮几底下,掏出来一样物件,“作为长辈,我也没什么物件作为压岁礼,就把这本宋御的手记送给你,多谢你看我这个孤家寡人可怜陪我过节。”
“我不是看您可怜才上山,我是没地方去才赖在您这儿的。”梁映章实在不好意思,“过年这几日住京城的酒楼价格太贵,我哪舍得花那样冤枉钱。”
苏秉淮被她的诚实折服,开怀大笑起来:“这个正适合你,要是没钱了,就拿这个去当。”
“是那位了不起的诗人宋御吗?他的字有多值钱?”
“很值钱。”
梁映章的眼睛一下子比烟火还亮。
望着山外迷朦的火光,苏秉淮眯起眼睛道:“相府的先祖宋玠,是宋御的关门弟子。其原名姓沈,后来入了宋门,改名宋玠。这本手记里都有记载。这里头,藏着一个世人不知晓的秘密,你若是能够参透,便可成龙成凤。”
听到这本书里跟宋清辞的祖先有关,梁映章眼睛睁得老大,翻动书页更加小心翼翼,“这么厉害的东西,苏大叔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是在一间道馆里偶然得之。道馆里的道士说,当年宋御拿了这本手记换酒喝。道士们都当作是不可尽信之事。原本要扔进火炉里烧饭,被我买了下来。后来我在书院里留下的宋御书籍字画上查验,手迹的确是出自他本人之手。”
“苏大叔跟这本书很有缘呢。若是没有你,早就化为灰烬了。”
苏秉淮眼里有了醉意,丝毫不掩饰自己在白日里偷听了讲话,还拿出来揶揄她:“你跟宋氏也很有缘,说不定这本书将来能帮到你。”
梁映章呵呵干笑,转过脸,心想:还是当了换钱对她更有帮助。
***
山下,正有一群人正往山上赶。
“小郡王,这还有多久啊?”一个穿华服锦缎的小胖子气喘吁吁地说道,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