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拢拢袖子,神情并无不妥,朝梁映章看了一眼,道:“这个好办,我可以接她去侍郎府过节。”
“这倒不错!”宋毓敏击掌道。
陈嫣朝丈夫拼命使眼色,宋毓敏却完全没看见,气得她直跺脚。
这时,宋清辞将话头转向了她,开口道:“母亲,晚些时候我有事与您商谈。是关于我与傅仪贞的事。”
“你终于决定这门婚事了!”
陈嫣惊喜过望,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火急火燎地把丈夫拽进若水院,恨不得马上解决完事儿给宋清辞说亲去。
望着两人进入院中的背影,梁映章不禁笑出来。
宋清辞听到身后的笑声,回过头去看她。
这次,梁映章笑得更加开怀,光明正大地伸手要钱:“兄长,恭喜你要成亲了。到时候你和傅姐姐可别忘了我的一份牵线媒人费,上次在城隍庙里,要不是我故意离开给你们二人制造单独会面的机会……”
糟糕,说漏嘴了。
“你很高兴我成亲?”
宋清辞眼神笔直,射入她眼底,令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声音逐渐放小。
“兄长跟傅姐姐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这是多大的喜事啊。刚才姨娘高兴地嘴都咧到耳朵后面去了呢,大家都高兴着呢……”
任是宋清辞的修为再怎么平和内敛,此刻已好不到哪里去。方才推开一点点的心扉,再次被关上,他无法把心中的苦闷对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讲起。担心讲得早了,把她推远;讲得过了,把自己吓到。
更可气的是,她是连一丝的在意也没有的。
宋清辞克制着自己,挥袖离去:“梁映章,你还是别说话了。”
“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嘛好嘛,牵线的媒人钱我可以不要,但是喜酒总能喝了吧?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妹妹。”梁映章叽叽喳喳,在他背后抱怨道。
直到人走远了,她顿时安静下来,脸上的笑如冰雪般逐渐融化,再也找寻不到痕迹。绿绮来找时,看到她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木枝指挥蚂蚁。
“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呢?”
“绿绮姐姐,我难受。”
“小姐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找大夫!”
一听她说难受,绿绮当场急了,生怕她是旧病复发。可是梁映章却摇摇头,小脸耷拉,没精打采地说道:“说不出来哪里难受。就是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吃饭对梁映来说,是头等大事。
果然,晚饭梁映章碰了几筷子,就让人把饭菜全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