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听到的,不止是“何况我们”。
蒋华容起身洗漱,披上外套,先去接了一杯冰水提神,而后走到传真机那边,拿起最新传过来的报告。
跟蒋华容同处一室,纪晴雯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总感觉自己继续待在床上不合时宜。
纪晴雯坐起身,把被子捂在身前,在床边摸索昨天自己脱下的衣服。
蒋华容见她捂得严实,只觉得越发刺眼。
“穿着胸衣睡了一晚上,不觉得勒?”
纪晴雯说:“我这不是怕蒋总您对我动手动脚,所以像个贞洁烈妇一样。要是早知道你不会摸我,我昨晚就不必提心吊胆,直接裸/睡了。”
“我以前不知道你胆子这样大,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那点小心思根本藏不住,我不如直接说出来。”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快死了,所以敢正面惹我不痛快?”
蒋华容走过来,把手上握着的文件交到纪晴雯手上:“猜猜这是什么?”
“猜不到。”
“你的体检报告。”
蒋华容轻吐出这几个字,纪晴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蒋华容问。
“脱什么?”
“bra。”
纪晴雯听到蒋华容戴塑胶手套的声音,也闻到空气中酒精消毒液的味道。
“不用了吧……这是我的事情。”
纪晴雯有点想逃了,奈何视力受阻,没穿外套,眼下处境,如入虎穴,进退两难。
以蒋华容的身份,提出要检查她的身体。
纵然不带有情/色意味,但怎么想,怎么令人头皮发麻。
“关心一下前女友的健康而已,”蒋华容说,“你不会觉得我大早上对你有什么想法吧?”
前女友这三个字,多少还是触动了纪晴雯的心弦。
情/人这个称呼只有肉/欲。
女友这个称呼里面,藏着几分绵绵情意。
纪晴雯苦笑。
她苦苦向蒋华容索求爱的时候,对方不肯给她,在她心灰意冷不要了的时候,却得到了。
但已经不重要了。
“你爱过我吗?”
没想到,从蒋华容嘴里听到这样的问题。
纪晴雯还没想好要怎样回答时,一双冰冷的手解开了她的胸衣,令她感觉全身血液凝固。
蒋华容似乎察觉到她的战栗,双手搓热了,才又放到纪晴雯身上。
“能摸到些微硬块,”蒋华容说,“医生建议你做进一步检查确定情况,你为什么不?”
“你……”纪晴雯还是被她的手凉到,“嘶”了一声,“蒋医生,你没戴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