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田澜想过可能会有的很多种评价,好吃,或者难吃,爽口或者油腻。
怎么会是熟悉?
“像曾经开在京大边上的糕点房里能做出的味道。”
见蒋华容把地点形容得如此准确,田澜忽地意识到自己蠢透了。
田澜却也被震惊到,面前的人对纪晴雯,似乎并不只是肉体关系那么简单。
若只为找个床伴,又怎会记得她做过的点心的味道。
那一瞬间,田澜为她们之间爱情的尸体落泪,却也为自己的生命感到担忧。
一旦被蒋华容看穿她跟纪晴雯的把戏,两个人都得完蛋。
田澜面不改色,一口咬死:“是吗?我在东京留学的时候,在居酒屋打工,这是老板娘教我的独家秘方,不知道蒋总在哪里吃过一样的味道?”
“那真是巧了。”
蒋华容丢下这句话,并没有继续追问,脸上又恢复淡漠神色,同田澜告别。
田澜维持着体面,坚持送走蒋华容,随即回到办公室,将帘子全部放下,才跌坐在椅子上,涔涔地发了一身汗。
但思来想去,田澜没有把这件事跟纪晴雯说。
一来说了没用,事情已经发生。
二来,自己接受了蒋氏的投资,总觉像是背叛了纪晴雯一样。
说起饼干,田澜的思绪又飘回从前。
当年还是个穷苦大学生的时候,田澜在糕点店找了份兼职,就是在那里,她遇到了纪晴雯。
两人一起看店,闭店后一起走路回宿舍。
虽然不在同一所大学,但她们学校离得很近,所以可以一起走很长一段时间。
糕点房的老板有些手艺,但不善经营。
某天纪晴雯她们闭店后正在清点物资、打扫卫生,忽地一个黑影从卷闸门下钻了进来。
老板一脸沉痛地表示自己资金链断了,准备跑路,店里剩下的面包就让她们全部带走。
至于工资?配方来抵。
于是,当晚,纪晴雯和田澜每个人都背了一蛇皮袋的面包,把它抗回了宿舍,并得到了老板亲授的烘焙手艺。
此后很多年,田澜在外面的糕点房里再没吃到过这样好吃的饼干。
确实是独一份的味道。
田澜想不到纪晴雯给蒋华容洗手作羹汤,更想不到蒋华容对纪晴雯做的东西如此上心。
但,或许蒋华容那只是一句随口敷衍说出来的话呢?
蒋华容当时去过京大附近的糕点店也说不准,未必就能把她田澜跟纪晴雯联想在一起。
蒋氏办公大厦的顶层。
蒋华容最近两天几乎没有处理任何工作事务。
若有若无的头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