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完了杨宇之后，陆林也不管旁边什么都没有瞧见、一脸茫然的王友田和看场老头，看向了杨宇手中的那阴灵，淡然说道：“能好好说话吗？”
这头突然间蹿出来，袭击唐胖子的阴灵，却正是甲板上这具尸体聂芸娘。
此刻的她看上去也是浑身湿漉漉的，只不过脸和身子没有甲板上的尸体那般浮肿，虽说脸色惨白，但略微还是能够入眼，不至于太过于吓人。
而她听到陆林的话，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打量着说话者。
仅仅只是一眼，聂芸娘便感觉对方的气势宛如大山一般压来，虽然阴灵不用呼吸，但她却还是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压力，让她瞬间就明白了，眼前这位，是个高人……
既然是高人，那么就用不着生出太多反抗的想法，当下也是老老实实地点头说道：“能。”
陆林点头，说道：“站起来说话吧。”
说完他一挥手，却是将杨宇给召回了天道里面去。
聂芸娘感受到施加于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知晓那极为厉害的小鬼已然不见，下意识地想要跳起来逃走。
但这念头刚刚一生出来，却被她给强行按下了去。
她知道，对方是个高手，既然敢放开她，自然有一万种方法再次将她重新拿捏。
所以她不敢妄动，只是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陆林眯眼打量了一下她，开口问道：“王友田这些日子的噩梦，可是你所为？”
聂芸娘点头说是，随后她赶忙找补道：“我没有害他，他是我姑父呢，我怎么敢对他不敬，我其实是没办法了，所以才给他托梦，想让他帮我尸体从水中找出，将我好好安葬，也好让我父母知晓……”
她小心地说着，随后很是苦恼地说道：“我已经尽力了，试了好多次，结果他的领悟力太差了，每一次都是睡醒了就忘了……”
陆林忍不住笑着说道：“那你可以找别人啊，你姑父这人身体虚得很，估计领会不了你的意图。”
聂芸娘无奈地说道：“我被沉在这河里，又被河底里的地脉禁锢住，没办法走远，要不是这儿靠近我姑父采沙场，我连他都影响不到……”
陆林沉默了一会儿，问：“成为阴灵这些日子，可曾有害过人？”
聂芸娘摇头，说：“没，没有……”
陆林看她虽然有些惊慌，但话语却充满真诚，并不像撒谎，不过他对于阴灵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知晓既为阴灵，自然心怀怨恨、郁积之气，心意难平，否则怎么会不遵天道规律去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