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榻间翻滚来翻滚去,抱着软枕满足地吸了一口。
“还是在家舒服,在宫里好不自在。”
云逐渊拿着一个长条形布包,走进屋,将布包摆在桌案上。
“你将那幅画拿回来了?”
云逐渊点头,“嗯,”
他慢慢展开布包,盯着上面的图画出神,“若这幅画当真与你的杀母之仇有关,这幅画就很重要。”
宴书澈沉默了一会儿,“阿渊,我虽然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我的母亲和哥哥,但是我也不想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云逐渊:“嗯,最好是我让你很累。”
宴书澈“......”
“我的意思是,或许在三年前,我会因为查到这件事的蛛丝马迹而兴奋,而激动,不管不顾的追查真相。”
“可现在,逝者已去,查真相也不必急于一时。”
云逐渊呆呆地看着他,“阿宴...我一直以为...”
“一直以为我很冲动是吗?”宴书澈放下软枕,起身走到他面前,舒服地坐到他腿上,“阿渊,冲动是大忌。而且我现在不止有这一件事要办。”
“我不会忘记杀母之仇,只是现在无从查起,若我太冲动,只会适得其反。”
听到这番话,云逐渊慢慢垂下头,将那幅画再次收回了布包中。
他或许真的小看宴书澈了。
这段时间以来,宴书澈一直都在筹谋,在谋划一切。
让他下意识地以为,宴书澈会因为发现这件事的一丁点儿苗头就心急的想查。
宴书澈确实是个小娇气包,但是至少现在,他没有那么肆意妄为了。
“我会帮你查,”云逐渊双手自他的腰间环过,将人搂在他与桌案之间,“阿宴,离景继位,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我也想啊...”宴书澈叹了口气,嘟起嘴,“可是这件事还没有彻底结束。”
云逐渊低声道:“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离弘既然疑心那般重,我们就将计就计。”
“嗯?你是有好办法了吗?”宴书澈欣喜道。
“如果让离景上奏,再次求娶桑寄,你说会如何?”
宴书澈笑了笑,“离弘不会同意。因为那样,他的江山还是会落于天驰之手。”
“如果离景直接求娶林序秋呢?”
“那可能他的太子之位,会不保。”
宴书澈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江山不可无后,也不可拱手他人,所以这是件很矛盾的事情。”
“所以我们不如直接杀了离弘,让离景继位,这样便无人再能阻挠他。”
“有,”宴书澈叹道,“阿渊,朝堂众臣,以江上青为首的中书省文官们,反应会十分激烈。”
云逐渊沉默了下去。
离景这件事确实不太好办。
离弘若此时死了,离景要面临的局面,也很艰难。
他会受到来自朝堂,后宫,别国的轮番压制。
若他不能有一个继承江山的后嗣,他会成为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