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李特助以为是姜之淮给了明月小鞋穿,还宽慰她叫她别往心里去。
明月对着李特助的拱火却只暗道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昨天给我父母打电话,他们没有接。”明月忽然提到。
李特助却笑了一下,说是祭祖期间宅内为了安全考虑切断了通讯,大部分人都不能接收信号。
回到内宅以后,明月在露台上遇到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姜流。姜流邀请她坐下。
明月却对面前的女人充满了鄙夷。
一个会和兄长上床的女人。
“你来了这些天,我都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姜流给她倒茶,“之淮去外面见客人了。马上就到祭祖了。他忙起来也顾不上这里。”
“昨天——真的不好意思。原是我不对,是我告诉你可以来找我的。”姜流也没有遮掩,“你昨天想和我说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不过是想回家了。
明月觉得又羞又恼。刚开始知道自己是富家千金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中了头彩。住进了舅舅给的大房子,出行都有司机特助,家族大到一年要回祖宅祭祖一周。牌桌上的筹码随便一个,都够她吃用一年。
可是昨天,一个夜晚她反复经历了许多超出她认知以外的事情,回到房间她想要打给母亲,却完全拨不通电话。连微信电话都没有接通。她在群里问父母,说自己想回家。得到却是父亲严厉的训话,叫她拿回自己的东西再回来。
明月觉得一切都很荒唐。一个是在兄长面前朝夕相处十数年的没有血缘的妹妹。甚至也许兄长早都知道这个妹妹是‘李鬼’,所以才会和她上床。一个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很有可能兄长与她的生母有点过节。这若是一场牌局,光靠她自己,根本毫无胜算。
可若是这样离开,明月又觉得委屈。说到底,她是真千金,可她却要放弃本属于她的一切,给假千金让位。舅舅说的不错,这些东西,本该是属于她的。
“我没有和你说过我以前的故事吧。”姜流说,“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但我希望你听完以后,你能有所决定。”
姜流打开一本相册,递给明月。
“这是祭祖拍的合照。从我进姜家开始,每年的照片我都留着。”
明月一页页翻着,忽然在某一页顿住了。
前面的十一张相片,姜流都站在角落里,是完全不会被注意到的存在。可是从第二张开始,她忽然开始站在了姜之淮的边上。
可姜之淮,依然也是核心家族中的边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