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淅偏头看去,就见励蓦岑勾着唇角,像是听了一个有趣的笑话似的,微微歪过脑袋,不以为意地笑道:别说没有流浪汉,就是真的有能难得了我?
的确,对堂堂跨国集团的总裁来说,区区几个流浪汉,实在是不足挂齿。
可对许云淅来说,却已是超出能力范围的大麻烦了。
呃,也是陆皓阳抓了抓头发,讪笑地转开话题,
不过就算没有流浪汉,这么好的房子空着也是挺可惜的,要是拿来建民宿,不仅能免费帮云淅修房子,还能让她躺着赚钱
话说的好听,等房子一旦到了他们手里,她就失去了主动权。
民宿能不能赚钱、能赚多少钱,还不是靠他们一张嘴?
励蓦岑嗤笑一声,我家淅淅差那点钱?
我家淅淅
当这几个透着宠溺语调的字音落进许云淅耳朵里的时候,她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一瞬的悸动之后,想起他之前在陆家院门前说的那句话谁说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
许云淅的心又霎时间平静下来。
无论是把她的手塞进他的口袋,还是刻意强调我家,他只是在帮她在外人面前做戏而已。
许云淅很感动,却又忍不住心酸
他演得再卖力,在陆皓阳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出轨的渣男和小三而已
励蓦岑却不知道许云淅心底的情绪变化,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她的手心,面上却冷笑着对上陆皓阳的眼睛,慢声说道:
所以,麻烦你转告那些怀有非分之想的人,别再打我家淅淅的主意。
听到这里,陆皓阳心底猛地一沉。
他原以为能从励蓦岑这里曲线救国,却没想到,竟然踢到了铁板。
而许云淅也从怅然若失的小情绪里回过神来,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只见他眉目微敛,盯着面前比他矮了半个头的陆皓阳,缓声说道:
淅淅生性软善,但不代表可以随意被人欺负。这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如果还有人敢作妖,别怪我励蓦岑对他不客气。
说到最后一句,他彻底冷了脸。
眸光也变得暗沉起来。
那像利剑般绽着寒光的眼神,瞬间让陆皓阳心底的所有希望都破灭了。
离开芝岭没多久,雨就落了下来。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都在下雨,进入江州的时候,天气愈发恶劣。
大雨伴着狂风席卷而来,时而一道闪电划过,似利剑般劈开漆黑的夜空,雷声紧接着轰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