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我脸皮很薄,瞬间便脸红了,换了个背过去的坐姿,欲盖弥彰地与西谷夕拉开一点距离,小声说:“不是摔了……是刚刚为了抱小猫……”
弯着腰蹲在草丛边等了好久,拼命往深处钻的它才放下一点警戒心,最终才允许我靠近。
位置太深不方便蹲,我顾不上其他的,便趴下去够它。
身上沾了好多土。
“喂。”一旁的医生冷不丁突然又说一句话,“洗手间出门左拐。”
我:“……”
西谷夕:“……”
我和西谷夕站在洗手间外的水池边清洗。
他清洗得异常熟练且迅速,很快便弄干净脸部和手上的灰尘,从灰扑扑的西谷夕变成了下颌淌着水的清爽西谷夕。
而我则慢吞吞地整理着。
我今天没穿小腿袜,因此腿是实实在在因为跪趴在草丛里而沾上不少灰,小腿肚还被枝叶划破了一点,留下血痕。
我弯着腰,用餐巾纸沾水,认认真真地擦拭着小腿正面,但反面清理起来就没那么容易,只能变成扭曲的站势,侧着腿擦拭,努力避开伤口。
“……”擦一会儿我便站直,捶捶腰,歇一会儿,“……累。”
早已清洗完毕的西谷夕站在我身侧,蓦地拿过我手上的纸巾,在我身后蹲下来。
“我帮你!”干脆利落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啊……?”
我的反应速度跟不上西谷夕的行动速度,呆呆的“啊”刚出声,小腿上便传来湿润柔软的擦拭触感。
“……”我侧着头,视线下移,只瞥见西谷夕的发顶,耳根似乎染着微微的红。
他认认真真垂着眸,笨拙地放轻力度,小心翼翼地捏着纸巾,用沾湿的角在我的小腿上擦来擦去。
似乎是有个地方的尘土不方便用纸擦掉,我感觉到他努力地来来回回尝试几次,最终直接上手抹去那块污渍。
粗糙的指腹滴落着水,利落地在我的小腿肚上撩过,陷进去一点。
我的腿下意识地一软,随即又立刻站稳。
视线像是被烫着一般飞快地移开,最终只是盯着水池关不紧的水龙头看。
“谢谢……”我小声说。
水龙头在滴水。
之后我们回到诊所,继续等待医生给小猫治疗。
诊所窗外,逐渐从黄昏变成昏暗的夜。
“差不多了。”医生摘下手套,“它年龄太小,在野外活不下去的,要找领养。”
我和西谷夕都是来修学旅行,不认识本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