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去担心一个陌生小姑娘……纪润才不去深想这些有的没的,他毫不犹豫拿出手机鸽了自己两个朋友。
然后怀揣着一腔诡异不讲章法也毫无计划的热血,站在夏日嘈杂蚊子成群的街头,就这样等了大半个晚上。
他没进去是因为透过门口看到薄依知和两个女生碰头了。
三人看上去很熟稔,应该是好朋友,他没法贸然去打扰,就只能等。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他的人生循规蹈矩,在同学长辈眼里都是三好学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遵守固定的法则,只是因为法则之外没有什么东西吸引他偏离轨道。
本质上,他是个很随心所欲的人。
他想再看她一眼,于是没多想自己这个行为是不是显得有些变态,也没算计着是不是要想办法和她认识——他只是想再看见她而已。所以他在这里等着。
等到她东倒西歪被朋友扶着出来,等到她踉踉跄跄地靠近,等到她迷蒙的视线对上他不经意般看过去的眼——
他的心重重一跳。
她在朋友的惊呼声中,扑上来抱住他的脖子。
他的表现挑不出错,克制而礼貌,青涩中透着坦荡,连学生证都拿给她的两个姐妹看,要是有处男证这种东西存在的话也早就拿出来了——虽然他并不需要,对于老辣的两个女人来讲,纪润差不多已经把那两个字写在了脸上。所以她们才放心把他和抱住他不撒手的薄依知一起留在了她家。
他看起来实在是太乖巧无害了,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对大他八岁的姐姐有什么邪念,硬要说起来,倒像是会有危险的那一个。
他确实也没做什么坏事。
只是在薄依知醉成一摊泥倒在床上时,安安静静地脱了上衣躺在她旁边。
并且在薄依知第二天早上明显误会大发的时候,默认并加深了她的误会而已。
看到女孩明显张皇失措,明显对此情此景不甚娴熟,甚至比他这个正经没经验的人还害怕的时候,纪润就瞬间策划好了一切。
上天把这个机会递给他,他就要不遗余力地抓住。
他谨慎地观察着薄依知的反应,编了一套可怜兮兮的身世,主打一个凄惨,总之现在就是个放暑假学校封校无家可归的状态,昨天大半夜在外面游荡,是想找个热闹的安全地方熬过一夜。
同样可算是没有了家的薄依知当即狠狠怜爱了。
但到这里,还不足以让她心软到一冲动收留一个陌生人,尤其这个陌生人和自己关系还那么尴尬——要是有可能,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纪润这张脸,提醒她酒后兽性大发染指了小朋友的事实。
于是,纪润只好慢吞吞,拖着不知为何似乎有些酸软但总之薄依知不愿细想理由的双腿往门外走。
他腰侧有精瘦的线条,薄薄的,随着走路的姿势颤动,看起来诱人极了。薄依知……薄依知强迫自己不去看。
……等等。
薄依知猛地转回视线——他为什么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