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医疗费,花给宋念合情合理。
裴燎不走心地说:“不用,让人看着,按照我们估算的配置治疗,花完也不用停,记得把我给了他们多少钱告诉宋念,等夏澈走了再说。”
钱这种东西,还是一点点慢慢花,才知道心疼。
不是孝子吗?
夏澈给钱给了这么多年,就算三百万花完了,也能轻轻松松拿出几十万,就看他们后续想不想拿。
裴燎自认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帮他们把钱安排在必须的消费上,只要付了这些钱,什么事都没有,付不了另谈。
不该张翼年拿在手里的钱,就要老老实实还给他爸妈。
他给钱不是做慈善,是买夏澈心安。
这很值。
裴燎收回视线,再三提醒:“绝对不可以让夏澈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医药费就是该那么多,嗯?”
“……”开车那人嘴角一抽,“是。”
而此时的夏澈并没有睡着。
裴燎走后,他迷迷糊糊睡得不安稳,总是梦到以前的事,好的坏的都有。
大年三十那天,上一秒宋念还亲昵地给他围上旧围巾,祝他新年平安、健康如意,下一秒就将他一个人抛下,带着张翼年去游乐园玩。
他缩在家里,听不到外面的喧闹,听不到鞭炮和烟花声,独自打扫完卫生,给自己的小卧室门贴上“福”字,无意中掉下来的门锁砸青了整个膝盖,便吹口气告诉自己不疼,又给其他房间贴上“福”。
这种梦属实折磨人,夏澈索性不睡了,坐起来打开电脑,下意识想联系宋念多年前的主治医生。
鼠标光标都移到邮箱联系人上了,他幡然回神,蹙眉抬起放在电脑上的手。
这些年都养成习惯了。
习惯争执的不了了之,习惯一个人扫尾,习惯帮他们处理所有事情。
不能这样没出息。
否则裴燎都得看低他一头。
夏澈叹了口气,转头发现手机也是关机的,应该是某人临出门前故意为之。
他也不想再打开了,反正工作如果有重要的事,领导同事都知道给他发邮件。
夏澈靠在床头发了会儿呆,掀开被子下床。
裴燎之前自己说,这个屋子他可以随意使用。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楼层是顶楼,上面不会传来扰人的动静,整间屋子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
说是整间屋子随意走动,夏澈去的地方也不多。
书房和卧室这种极私密的地方,他不会冒昧到擅自探索,即便现在关系再暧昧,说到底也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私生活被这样踏足,裴燎肯定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