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熟了,夏澈就退出核心场,在沙发边缘跟祝亿鹏小声聊天。
祝亿鹏笃定道:“你绝对有心事。”
夏澈嘴角直抽:“你当年心理学选修不是挂科了吗?”
“我重修拿了高分你咋不说?”祝亿鹏揽着他脖子,“到底咋了?你跟我还有啥不能说的?”
倒不是不能说。
夏澈心想:说出来怕你被吓死。
他组织了一下措辞:“你知道我租了套房子吧?”
祝亿鹏平生最爱八卦,连忙点头:“嗯嗯。”
“其实是合租。”夏澈说。
“啥?”祝亿鹏啪地一拍大腿,怒道,“不是,合租?你愿意合租,不愿意跟我一起住?”
“你住的地方离我公司太远了。”夏澈解释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合租对象……哎,说来复杂,反正可以理解为,我们俩以前有点过节。”
祝亿鹏的怨气逐渐被迷惑取代:“那你怎么能同意的?”
“种种原因使然,脑子抽风了。”夏澈扶额,“不过没有血海深仇。现在情况是,他是个固执话少幼稚叛逆的富少,不讨喜但不坏,生活技能贫瘠,不喜欢一个人……”
“停停停!”祝亿鹏一脸复杂地打断他,“你那么了解他?我不想听他简介,你给我说结论。”
夏澈摸摸鼻子:“如果任由他那么发展,我俩关系很有可能会好转,但我不想跟他处好关系,你理解我意思吗?”
祝亿鹏蹙眉:“听你描述,他家挺有权有势有钱吧?跟他处好关系没好处吗?”
“那不冲突。”夏澈说,“只是我单纯的不想跟他有太多私下往来。”
这情况可罕见。要知道,夏澈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和各类牛鬼蛇神打交道,还真是头回有他单纯不想搭理的人。
祝亿鹏来了兴致:“原因?”
“我也说不上来。”夏澈捏杯子的指节有些泛白,没有聚焦的瞳孔盯着不远处乐队发呆,苦恼道,“总觉得他跟我相处的时候带有目的,视线侵略性太强,不过被他藏得很好,我可以当做视而不见。”
“带有目的接近你的人还少?”祝亿鹏不留情戳破,“怎么偏偏忍不了他?”
夏澈摇摇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
其他人目的都很清晰明确,要么为钱,要么为色,但裴燎不是。
从认识开始,裴燎看向他的视线就太复杂沉重,夹杂了许多,偏偏没有恶意。
他可以心无负担地在那些人之间周旋,却做不到应付裴燎,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两败俱伤。
客观上欣赏裴燎,不代表愿意在这人身上耗费时间精力,某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还是以“无”的形势存在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