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侍从官跪了下来。
萧扶凃道:“此事不必再议。推举女官的事,不必闹得太大,找几个人去办吧。女官的心性家世背景都要考察好。”
“你办不了,”萧扶凃笑,“孤让别的人办,也不是不可。”
侍从官不再劝了,连忙应下,下军令状一定会办好此事。
宫廷一向是有女官的,只是还没有过教哥儿经史的女官。哥儿学骑射,也与世道推崇的娴静背道而驰。
但母后头一次想要做什么,而不是冷寂如枯木。那是他的亲娘,只要是在控制范围内,为什么不能。
六皇子得知此事,乐洋洋的。
他早就明白荀公子的性子不像别的哥儿那样。他听说荀遂最近都过得不好,不快活。
那些什么刺绣、仪态简直是折磨人的烂规矩。女官一时找不齐,他年龄才十四,自荐到皇后那,说是经史策论他都会,他可以顶上几天。
为这事,六皇子被母妃打了一顿。但皇后允了。
六皇子为了教书这事,前晚上差点通宵没睡,生怕自己讲不好。
第二天,他用故事开篇,才不会那些老学究似的,一板一眼。哥儿们都听得津津有味,连荀公子都注意到他了。
六皇子更有干劲,恨不得一直当教书先生。
荀遂台下瞧着那六皇子,心道,原以为只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还会讲点故事。
他要努力学,学会了六皇子这套,去讲给小世子听。
第46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46
萧倦近些日子一直养伤,对宫中发生的事知晓但并不在意。他整个人陷入名为怯玉伮的魔障,在这个魔障里,他不再是真龙天子,无法一道命令叫此地天崩地裂。
萧倦没有再叫怯玉伮过来,他独自梳理、重新审视他与怯玉伮之间发生的所有事。
他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面目模糊了,在这段关系里成了一个异常模糊、诡异、不像他自己的人。仿佛是从身躯里长出了另一排枝桠,让他整个人都变形了。不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头腐烂的鬼魂。
萧倦越是清楚明白这一点,越是无法叫怯玉伮过来。
今天又落了雪。洋洋洒洒挥舞天地。将所有的一切装点成白雾,笼罩着朦胧着,除了一望无际的白,寻不到春夏秋的绚烂。
那绿芽红花枯叶,尽皆被大雪覆盖。冬是天地的坟墓。
萧倦望着雪有些失神。
他绝不要怯玉伮如妻妾,用身体取悦他。亦不要怯玉伮如臣子,做一头牧羊的犬。
他也不是怯玉伮的爹爹,无法只将怯玉伮当成孩子。
萧倦的人生里,这三种关系都被否决。他找不到一种新的,温暖的,去拥抱怯玉伮。
张束倏然来报,小世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