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慢慢走了过去,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扯了过去,两人靠在一起,几乎是咬着耳朵说话。
“你做什么不高兴?”
“没有。”
惊蛰眯着眼:“还说没有?”
赫连容现在要是高兴,眼底多少有点笑意,刚才别说笑意,看起来就和寻常没有半点差别。
……也许是,他根本不在意?
惊蛰一想到赫连容的前科,就不由得提起了心,都顾不上他们现在这暧昧的姿势,低声警告:“你要是再想做点什么……”
耳根上湿热的触感,惊得惊蛰几乎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猛地呛住。他一把推开赫连容,倒退了几步,疯了吧?这里可有那么多人!
赫连容居然还有脸朝着惊蛰笑,刚才谈及生死的时候他没笑,现在他却笑了。
他笑起来时,那种堆积的寒意如冰雪消融,轰然倒塌的寒冰里,他听到男人平静带笑的声音:
“我的确,有想做的事。”
偏执,灼热的目光盯着惊蛰,那种如同被扒开的锋利刺得他脊椎发寒,就像是被彻底剥开了衣裳,整个人在他眼前完全赤裸。
那一瞬,他明了赫连容的言外之意。
他的确是想“干”点什么。
咳嗽一声,惊蛰猛地颤了下身体,宁宏儒已然带着其他人告退,他们这鱼贯而出倒是轻松,就留下他一个人发懵。
一想到刚才他们两人到底在多少双眼睛注视下,惊蛰又羞又恼,就算赫连容已经走到他跟前来,还是被他一巴掌拍开手,凶巴巴地说道:“你要做什么?”
赫连容低声叹:“脸皮还是这么薄。”
惊蛰没忍住踹了他一脚,这打小就被人伺候惯了的才能这般毫无羞耻地袒露这些。
他转念一想,现如今跟在赫连容身边,不也是一般?不管行走坐卧,都必定会有人注视着一举一动。
赫连容向来会把握机会,惊蛰不过走神瞬息,他就已经将惊蛰拦腰抱起,那姿势真像是扛着麻袋,惊蛰被顶得有点反胃,却更想笑。
“你这是上哪学的姿势?难道是学土匪抢媳妇?这肩扛抱着的。”
他说上两句,意识到这去的是哪里后,顿时就有点慌乱,没忍住抓了一把赫连容的肩膀,“这青天白日的,你要做什么?”
赫连容本来就寡言,在惊蛰身旁才多些话,当他不爱说时,那就像是个锯嘴葫芦,还冻得要命。
惊蛰被放到寝床上时,一触到床榻就下意识往里面滚,只动弹了两下,就发觉不对。这要是再往里面躲,就算要跑也没地方跑呀。
他当机立断,看准空隙。
腿刚下了床,就被一只手掐住小腿,那力气极大,几乎能扭断惊蛰的骨头,疼得他呻吟了声,那力道跟着小了些,却还是牢牢禁锢着那腿肉,不让他逃离。
“惊蛰,去哪?”
清清冷冷的几个字,让惊蛰莫名哆嗦了下,有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更想挣开逃跑。
“你,是不是,有点……”
惊蛰的话还没说完,眼睛不经意瞥到赫连容的下半身,顿时连要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那玩意儿?
不对,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惊蛰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试图把自己给拍醒,这青天白日的,赫连容怎么就发情了!
“你这,不是,赫连容,现在还是白日!”
惊蛰差点咬了舌头,才将这话挤出来,这话说得结结巴巴的,根本没了质问的气势。
赫连容冷淡说道:“那如何?”
那声音听起来平静,确定惊蛰暂时跑不了,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衣裳。
皇帝穿戴的服饰自然厚重,这一层层解开,就如同华贵上等的珍品在惊蛰面前袒露出漂亮的内里,就算惊蛰再想跑,一时间也不由得被蛊惑,失却了先机。
等他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迷乱,赫连容就已经低下头来,咬住了惊蛰的唇。
是咬,是啃噬,而不是亲吻。
那粗鲁暴躁的动作,和之前亲昵的吻截然不同,充斥着欲望。
这头兽几乎把惊蛰的唇舌都咬肿,这才靠在他的耳边低低说道:“惊蛰,自我认识你起,我每日每夜,都想这么做。”那低低的,带着喘息的声音窜进惊蛰的耳朵里,激得他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好似一股激流在他身体乱窜,就连原本安静的身体都好似被那句话激活。
其实赫连容什么都没做,那身体就开始自动自发的颤抖。
好似它记得那种甜美的味道。
惊蛰不明所以,紧接着,一只大手按住他的腰,在他后腰眼上奇怪地按压了两下,他整个人哆嗦得更厉害。
就像是……就像是在惊蛰不知道的时候,这具身体已经臣服在赫连容的手里,不管他如何动弹,身体都会跟着他反应起舞。
……这是怎么回事?
惊蛰没觉出来个所以然,抓着男人温热的大手,却惊恐地发现,那动作软绵无力,别说是阻止,更像是欲拒还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