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疼吧。”江临月这倒不是气话,而是真的不在乎这一点皮肉之痛。
沈然很怕痛,所以不能想象有人会真的不在意疼痛,以为江临月是在闹脾气。
这也正常,本来生病的人情绪都不稳定,会很暴躁,或者一味消极。
“还是换成留置针吧,这样起码一两天都不会再扎针了,乖哦。”沈然的口吻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还抚摸了几下江临月的头发。
这样亲密的举动,江临月最是无法拒绝,稀里胡涂地点了头:“好。”
“真乖。”沈然又揉了揉江临月头顶,探出头对护士道,“那就扎留置针吧。”
两人说话是在外套的遮挡下进行的,看起来说不出的暧昧。
好在他们面前的人是护士,护士眼里只有病人的安危,对于其他事情,就算看到了,也不在意,更没精力过脑子。
扎上留置针,叮嘱沈然看好病人后,护士拿着托盘离开了。
沈然等门关上后,才把外套从江临月脸上拿开。
他没有急着穿回去,而是先俯下身去查看江临月的情况:“你好一点了吗?有没有哪里疼,或者想不想喝水?”
哭了这么久,身体肯定会缺失水分,沈然考虑下楼去超市买个保温杯。
大概是一直被温柔体贴的对待,让江临月产生了错觉,以为眼前的漂亮少年,已经把他当成老婆了。
便伸出手搭在沈然肩膀上:“我想你陪我躺一会儿,可以吗?”
“……好。”沈然念在对方是病人,爽快的答应了,“但是水也喝一些吧,要不然该脱水了。”
“不会脱水,我输着液呢。”
“哦,也对。”沈然放下心来,转过身去。
“你做什么?”江临月紧张地一把拉住他。
“我把鞋子脱了。”沈然解释道。
“对不起,我以为你要走。”江临月松开手。
“我不走。”沈然将鞋子脱掉后,贴着床边侧躺下来。
病床也就比单人床宽一些,躺两个男生,委实有些勉强。
江临月一直靠坐着,此刻也躺了下去。
留置针不容易跑针,他便也侧躺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心爱的少年。
他刚哭过,眼圈还通红着,这么不错眼地盯着人看,很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沈然情不自禁地缩缩脖子,突然觉得后颈凉飕飕的:“你别一直盯着我看,你不困吗?要不睡一会儿吧,我给你看着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