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留在寄月岛,只有他和季一粟两个人在,是他最企盼的。
季一粟没有说话,片刻后才道: “穿裙子也想念么?”
年渺: “……”他往对方身后甩了一身的沙, “你不要想,我不会在这里穿的。”
倒不是他反感,只是师兄的喜好越来越古怪,真完全顺从对方的话,恐怕像上次那样难以启齿的意外会越来越多。
季一粟淡然道: “随你。”
年渺正要说什么,忽而下半身一阵又酸又疼的感觉袭来,他立马警惕地停下,催促季一粟: “快快,我的衣服!”
刚才在石室里套上的裙子,又在回来时被季一粟解开了,现在他下面什么都没有穿,等下变回双腿时可就麻烦了。
他的裙子,里衣,鞋袜,都在季一粟那里。
季一粟“嗯”一声,只拿出裙子给他系上,在系的过程中,年渺的鱼尾已经在渐渐变化,从腰际开始,鱼鳞逐步褪去,露出白嫩的双腿,一直到赤裸的双脚,眼角的鱼鳞也不见了。
下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层粉纱裙遮着,但没有外人,又是夜晚,看不出来什么,年渺也没有在意,光着脚踩在沙滩上的摩挲感十分舒服,他甚至不想再穿鞋袜,把脚半埋进白沙里,再抬起来,只露出光洁的脚背和精致的脚踝,海风扬起裙摆时,甚至现出一小截漂亮的小腿,和沙滩相比,反而是他的脚和小腿更白一些,仿佛会发光一般,在只有月中仙照耀下的朦胧暗沉的夜色中分外瞩目。
他就这么走到了家门口,才想起来一直在玩沙子,把季一粟抛下了,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见季一粟就在他身后两步远的距离,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才慢慢把视线从他的脚上收回去。
年渺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又想起来其他事: “我去月神那里的时候,还要继续吃避水丹么?”
“不用。”季一粟淡淡道, “现在已经没有了威胁,过几天她就能自己上岸。”
年渺点点头,看到隔壁的窗户透出来的灯光,才想起岛上还有别人,踌躇问: “那我们两个留下来,他们会留下来么?”
他没有说是谁,但季一粟明白: “看他们自己。”
年渺既喜欢人多热闹,又喜欢只有和师兄两个人在一起的平静,一时间很是纠结。
还有不到十日, “静水流深”就会来接人了,到时候谁走谁留,都会有结果。
* * *
翌日中午,鲛族供奉的月神神殿中,突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月神的侍者,传达了月神的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