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炀却垂眼看着表打断,“两分三十四秒。你追出来用了两分三十四秒,如果把我换成黎焕,你需要多久?”
话音落下,风声渐起。
晚风吹过耳侧,带着祁炀身上的薄荷香与烟草味,两种不搭的味道,混合得十分纠结。
俞诚慢慢收回刚伸出一半的手,回答不上。
记忆里,祁炀的喜欢从来都是浅尝辄止,所以时常会被他忽略掉。
而这句话足够直白,让他不得不正视祁炀的喜欢。
俞诚这才意识到,没有谁的喜欢不渴望被回应,如果有,那肯定是装出来的。
沉默到祁炀抽完一根烟,他摇着脑袋叹叹气,“别多心,我出来只是怕他脑袋不清醒,再曝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瓜,会对一会儿的晚宴有影响。”
“...祁哥,很不好受吗?”
祁炀顺着自己找的台阶下,没走两步却被俞诚一句话逼回去。
他用余光瞄瞄俞诚,再也笑不出来,“难受是肯定的,但我在准备帮你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没事。”
俞诚不信,但不敢反驳。
“明天...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祁炀摊手放在腰侧,但没伸出,像极自卑的小孩儿在乞求怜悯,“所以来做点情侣该做的事吧。”
俞诚心脏一疼。
可他能想出一万种答应祁炀的理由,但小腿迈出的前一秒,却又被要命的理智尽数推翻。
这个拥抱算什么?买断他和祁炀的利用关系?或者是安慰奖?
这样不是坐实他欺骗感情的罪名吗?
犹豫不决时,最先做出回应的却是时宁,
【诚哥,去抱抱他吧。我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就当是安慰,要不你去抱抱他?】
“我...”俞诚凝凝眼眶,攥着拳避开视线,“对不起,我...我还是喜欢黎焕。所以我可以下跪感谢你,但我不能抱你。”
“嗯,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祁炀颤着手指续上烟,转身挥手,”晚宴开始了,你进去吧。我找个地方哭会儿,不用来找我,我身上有纸。“
【诚哥,他...】
“没事。”不想听见时宁说话,俞诚冷声打断,闭闭眼吸吸气,转身走回宴厅。
像极终于应验的魔咒。
前世只是弄脏了身体,这次却是玷污了灵魂。
宴厅里,晚宴已经开始。
本来以云清海的身份,是不会在大厅里用餐的,但他和其余上四家家主,此时却无一缺席,坐在最上位。
当然,其中不包括俞诚。
交响乐奏响,宾客众说纷纭,工作人员忙活着端菜,保镖则驱赶着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