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锁前低声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飞快看了岑清一眼,她神色有些复杂,“他也想见你,你们将在里面独处十分钟。”
“在不能确定他说的话有几分真伪的时候,你尽量保持沉默,知道吗?”
“不要被他牵着走,离他远点,站在门口就可以。”
她细心告诫着。
曾经就有一位心理医生为一个反社会人格作心理辅导,结果被反向洗脑的案例,而少年又如此单纯懵懂,极易被欺骗,因此她才会担忧。
岑清默默点头。
虽然这次只有十分钟,说不定下次可以争取时间长一点。
审讯室门口有专门的吸光材料,开关门不会看到是谁进来,尤其是在将一切灯光关闭的时候,埃尔维斯只能听到门栓被打开,脚步声响起。
他看不清来人。
因此没有什么表情,俊美的面容在红外线摄像头的画面中显得漠然冷酷。
里面两道人影,一个像希腊雕塑般静止不动,另一个则在门口悄咪.咪地扶着墙壁。
在看到岑清试图向前走动的时候。
观察室内,几名警员心脏都提了起来,生怕他再往前就靠近了里面的杀人魔,连忙在对讲机里叮嘱,“可以了,站在这里就行!”
耳朵里的东西忽然发出声音,岑清没带过这个,手忙脚乱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知道对哪个方向,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耳机设备再度传来声音,“你的左前方有两张凳子,如果累了可以坐下,不要走得太靠前,大概两米远。”
岑清乖乖地伸出手向前摸着空气。
就像在海水中抚摸藻类的美人鱼一般,指尖展开,微微曲起,在空气中浮动,微微弯腰摸到一个凳子的正面,摸索着就要坐下。
“这里太黑了。”他轻声和系统抱怨。
系统:【因为怕埃尔维斯知道你进来太激动了。】
谁知臀尖才刚碰到凳面。
对面的黑暗处就发出一声轻笑,像是等到了美味猎物的猎手,发出的愉悦嗓音。
“小猫,睡得好么?”
银铐的锁链声响起,埃尔维斯手背撑着下巴,倾身靠向桌面。
胸膛被桌沿死死抵住,就像是被牢笼压制住的野狼。
而那双缓缓展开的雾霭蓝眼眸,也像两个黑暗中唯一散发出光亮的鬼火荧光,就像是能找到他在哪里似的,悠悠盯紧了他。
炙热的目光倏然落在了面颊之上。
岑清从听到对面发出低笑的瞬间就微微一僵,他从进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被人盯着,还以为之前是埃尔维斯运气好才隔着玻璃“看到”他,其实根本不知道他来了——没想到又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