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停住的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爆鸣声,跑车在湿漉漉的地面滑行了一长道距离,与桥上的栏杆仅有半厘的距离。
沈修卿睨着他,并没有说话。
许砚辞勾了下唇,漫不经心低着看他,眉间尽是挑衅:“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如果继续不说话的话......”
他劲瘦的腿足够长,脚尖踩在左边刹车上,脚底停留在油门上,威胁意味十足。
沈修卿看着他的脸色,轻笑了声,指尖落在对方因为血液不通而发麻的手指上:“倘若真下去了,你觉得是被锁住的你能活下来,还是能自由活动的我?”
他修长的手指停在许砚辞的腿上,指骨不断收紧,另手卡住对方的脖子,将他控住。
许砚辞想挣扎,却动不了半分,不仅如此,他的小腿上还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低头看去,只见沈修卿拿着针管往他小腿注射着液体。
他想收回来也来不及了,小腿像是与中枢系统失去了联系,不受控制自己的控制,无力地保持着现在的姿势:“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沈修卿把空了的针管扔在外边,而后把许砚辞的腿移回原处,冷淡道:“肌肉松弛剂。”
许砚辞睁大了眼睛,咬牙切齿道:“你疯了是不是?!”
沈修卿不太走心地笑了声,嗓音压着,带着股压迫人的劲:“我他妈早就疯了,你不是很会揣测我的心思吗,怎么现在才察觉到?”
他见许砚辞失色的脸,也懒得继续计较,反正这人很快就会昏睡过去。
许砚辞肌肉胀痛得厉害,整个人的力气在不断流逝,软绵绵地陷在副驾驶中,连呼吸都有点费劲。
沈修卿余光看见他这幅样子,都懒得瞥他一眼:“别装可怜,已经没用了。”
许砚辞见他软硬不吃,语气反而平静,只是正常地描述着自己的状态:“没装,我病没好得彻底,这个剂量对我来说太多了,已经影响到呼吸了。”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越是这样,越有种让人怜惜的劲。
沈修卿蹙了下眉头,将车停在角落,转身去检查他的状态。
许砚辞皮肤的麻木感在不断蔓延,脸上也很难做出什么表情了,脑子很昏沉,有种想睡过去的感觉。
他勉强打起精神:“别看我脸上的状态,先看看我后边的手,它在刚才就好像没知觉了。”
沈修卿垂眸,冰冷的指节探过他的腰身,去看被自己绑住的手,只见对方手腕被勒出了红痕,指甲已经泛白变紫了。
他瞳孔微震,看着许砚辞手上的伤痕,心底隐隐作痛,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劲去束缚许砚辞。
沈修卿以最快的速度帮许砚辞把领带解开,慢慢地替对方揉着掌心,促进血液循环:“为什么刚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