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半跪在地上,瞳孔短暂地失神,整个人像是受伤了,止不住地喘息。
许砚辞身躯沉得厉害,像是跟大脑皮层失去了联系,连从沙发上爬起来都做不到。
等他视线恢复后,看到的却是沈修卿沉冷着侧脸,离开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朝门走去。
从头到尾都没有分他一点眼神。
许砚辞难得被巨大的羞辱感砸得脑子发晕,感觉现在像是任人打骂的小猫小狗,被嫌弃地丢在了路上。
狼狈不堪,不自量力、丢人。
他以前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寄人篱下,自尊也被踩得稀碎。
许砚辞在沙发上缓过劲后,自己去了书房处理文件。
但最近又是信息素紊乱又是发烧,他体力跟精力下降了好几个层度,大不如从前,只工作到凌晨两点半就坚持不住了。
许砚辞视线越来越模糊,笔尖一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腕有点麻了,正要醒来,鼻息间似乎掠过陌生的气息。
许砚辞抬眼,浓密的长睫触碰到了对方的眼睫,有点痒。
他下意识想往后退,却发现腰上被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揽住,指尖勾在衣服上,几乎是陷到下面白皙柔软的皮肤去。
许砚辞刚睡醒还迷糊着,声音没有什么攻击性,算得上平稳:“做什么?”
沈修卿不动神色地收手:“怎么在这睡,去床上睡吧。”
许砚辞听见这熟悉的嗓音,稍微回过神,想起了白天的事,态度陡然变得冷淡:“我早猝死了,现在尸体在工作。”
这人每次来都会让他受莫名其妙的伤,像是主角跟反派之间的相克。
沈修卿听见“死”这个字,蹙了下眉,却意外地没有多说什么,视线停留在他的腰上。
许砚辞以为他又想上床,想直接给他来一巴掌问他到底是不是人。
沈修卿抓住他的胳膊,突兀开口:“疼吗?”他记得情绪失控甩开许砚辞时,撞到的就是这个地方。
许砚辞顿了下,闷着声音应道:“疼死了。”
他现在越来越摸不清沈修卿的态度了,又排斥他,但又偶尔会过来关心下他死了没。
沈修卿垂了垂眼眸,往桌上放下个瓶药酒,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前,停住脚步道:“有空把你那个新助手开了,那人没看上去那么简单,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砚辞蹙眉,抬了眼眸看他,反问道:“那萧齐呢?”
他招的助手不是好东西,那沈修卿看上的萧齐就是好东西了?
新助手上班第一天挨了巴掌还在车上结结巴巴地谢他,这么清澈的愚蠢,分明是干干净净的笨蛋毕业生。
沈修卿没想到他会问萧齐,想了想,萧齐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