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沉吟道:“太子,刚刚齐王嫡次子公子冀来楚为质的事情,想来太子也知道了吧。”
太子横点了点头:“儿臣已知之。”
熊槐有些为难的道:“之前,为父派左徒出使齐国之时,本来打算派出一位公子为质的。但是,现在齐王派出嫡次子,这让寡人心中有些为难,若是派出庶子,则有些不对等,会让齐王面上难看。
而派出嫡子,那就只能送你三弟公子彘去齐国了。
可是,公子彘幼年丧母,还未满十五,是以寡人不忍送公子彘去齐国。”
太子横闻言,立即狐疑的看着熊槐,心中很是吃惊。
“父王不忍送走公子彘,难道打算送我这个太子去齐国不成?”
此时,熊槐笑道:“好在,数月前,太傅上书请求寡人送公子平去齐国稷下学宫求学,是以,寡人打算干脆就让公子平去齐国为质,一边报效国家,一边在齐国学宫中求学。”
说着,熊槐看向太子横道:“太子以为如何?”
太子横一听,勃然变色。
父王要送吾儿公子平去齐国为质,这话他怎么能说的出口。
他不忍自己的儿子去齐国,难道我就忍心送我的儿子去齐国吗?
要知道,数月前,父王跟他说的很清楚,楚国接下来的目标就是齐国。
一旦楚国出兵伐齐,万一齐国一怒之下来个玉石俱焚,那公子平就完了。
要知道,他可就公子平这一个儿子,还是嫡长子。
想着,太子横立即拍着桌子站起来,然后怒气冲天看着熊槐道:“父王,送公子平为质于齐,此事绝无可能。”
熊槐一看太子横如一个愤怒的雄狮一般,张牙舞爪看着他,当即大怒道:“怎么,太子的意思是送寡人的儿子去做人质就可以,送你的儿子就不行?”
太子横一听,顿时悲痛泪水直流:“父王,儿臣就这一个儿子,父王你怎么忍心将他送到齐国,让我父子永相离。”
“什么叫父子永相离。不过是去齐国求学几年,如何被太子你说的一去不回一样。”说着,熊槐又安慰道:“还有,太子,你现在还年轻,才四十多岁,只要努力,你还会有其他儿子的。
你看,为父都六十多了,不也是能生出孩子来。”
太子横闻言,不禁悲从心来。
他十五岁离宫别居后,虽然父王母后未曾赏赐他美女,但他与景阳等人时常在郢都周围索取抢夺妇人为乐,实在太过放纵。而婚前婚后,他又有些荤素不忌,导致他努力了二十年,也只有一个嫡子,一个庶女。
而且近十年来,他虽多有努力,但却一无所得。
他隐隐已经明白,可能他这一辈子就公子平一个儿子了,想要再生一个,那就是撞大运碰上太一神开眼了。
所以,他那还能生得出孩子,他就公子平一个儿子,就这,父王还要将他送到齐国送死。
想着,太子横双目一红,紧紧的盯着熊槐:“父王,儿臣就公子平一个儿子,我绝对不会让他到任何一个国家做人质,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事绝无可能。”
熊槐看着太子横狰狞的面孔,顿时勃然大怒:“混账东西,寡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是非不分,好坏不分,众劝不听,固持己见,整日都在纠结自己那点蝇头小利,你可曾把楚国放在心上。”
太子横态度异常坚决的道:“父王,你尽管骂吧,儿臣不反驳。但是,只要我还活着,公子平就不可能去做人质。”
“滚~~给寡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