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楚国现在的情况,能否夺回失地?
大部分人都是悲观的。
此时,诸封君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弋阳君拱手道:“令尹,如今五国已经停止前进,而我们收复失地的情况依旧遥遥无期,封地失守,愧对大王的信任,这是我们罪责。虽然未来有收复失地的可能,但现在暂停,我们却也不得不回郢都向大王请罪。”
昭雎还欲再劝,话还未出口,乐君便开口道:“我等有负大王,必当面向大王请罪,才能心安。当然,若是令尹担心我等离去,会削弱巨阳的实力,那还请令尹放心。
这次我们返回郢都请罪,只会带走部分亲卫回去,至于我等的军队,还会留在巨阳,并且军队的指挥权,我等也会交给令尹,还请令尹不要为军队担忧···”
最终,昭雎还是未能留下这十五位封君。
他们走后,昭雎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沉默了许久。
此时,阴君见昭雎不说话,沉吟了一下,下定决心道:“令尹,弋阳君等人返回郢都,除了向大王请罪,更主要的还是想要为自己脱罪。在下担心,他们为了免除封地失守而自己率众逃亡的死罪,必然会将罪责推到令尹的头上。
以在下之愚见,令尹何不尽早返回郢都向大王解释,以免大王听信谗言,对令尹不利。”
昭雎闻言一怔,瞥了一眼阴君,心中升起阵阵寒意。
回去?此时怎能回去?此时回去不就是向大王表明自己承认此战已经失败了吗?
回去!弋阳君他们回去还有一条活路,而自己回去了,却是自寻死路,绝对活不下来。
弋阳君他们为了自保想要让自己回去顶罪,而阴君这个置身于事外的人,竟然也想者蛊惑自己回去送死···或许也不仅仅只是阴君!
昭雎瞬间感到有一张巨网笼罩过来,想要弄死自己。
想着,昭雎摇头道:“知子莫若父,知臣莫若君,我与大王君臣相交数十年,大王是知道我的,我也相信大王。”
说着,昭雎面无表情的道:“阴君,你的心乱了。”
阴君闻言,脸色一僵,接着身体有些僵硬的行礼道:“令尹说的是。”
阴君离去后,昭雎看了看身侧的项慎,问道:“弋阳君他们回郢都了,项地同样失守,如今项君一脉嫡系就剩你一人了,你是否要会郢都向大王请罪?”
项慎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拱手行礼道:“祖父让慎向令尹求学,慎自然是跟在令尹左右。至于项地失守,若是大王真的因此而降罪,那慎只好上书大王,请求大王让慎以待罪之身前去与五国死战,慎只愿死在战场上,为族人报仇。如此,就算九泉之下,也会感激大王的。”
昭雎闻言,脸上露出一阵笑容:“好好好,你能如此想,项君一脉后继有人矣。”
说着,昭雎从身前的案上拿出几卷竹简,交给项慎道:“这几卷兵书是我日常所读,里面也有不少我平时的批注以及心得,现在我将其交给你,你回去后用心研读,不可懈怠。”
“诺。”项慎接过兵书后,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多谢先生。”
“嗯!”昭雎点了点头,继续道:“夫欲成大事,必从小事做起,行军作战更是如此。我为将之前,曾连续在工尹任上待了多年,精通士卒的调度以及后勤的供应。欲为将,这两样东西,不可不知,从明日开始,你去阴君帐下用事,开始学习如何调度士卒,如何供应后勤。”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