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燕王得知齐赵两国联姻,震恐异常,为了防止齐赵两国图谋燕国,燕王重礼行贿在齐国的苏代,然后将南部两百里地割给齐国,以作为之前燕国攻打中山国的歉意。并且,燕王还派出郭隗去齐国,向齐王称臣。
而齐国那边,在苏代的游说下,齐王全部答应了燕王的请求。如今,齐燕两国已经正式讲和,燕王向齐王称臣。”
熊槐听到这个消息不禁皱了皱眉。
之前楚国下大力气救援燕国,就是想要让燕国能在齐国背后坚持下去,牵扯住齐国一部分力量。结果,齐赵两国一联姻,燕王就直接怂了,不仅称臣,而且还直接送出去了两百里地。
燕王这么做置楚国于何地,早知道燕王会这么干,楚国又何必救援燕国呢,何必为了燕国恶了齐国。
不过,虽然燕王不地道,但是燕国毕竟太远,楚国也无可奈何。
而齐国,才是楚国可以预测的威胁。
现在齐国压服了燕国,并且与赵魏两国结为盟友,远方还有一个秦国引以为援。
如此一来,未来楚国的压力极大啊。
好在楚国还有韩国这个盟友,并且,不久前才将宋太子送回商丘,驱逐了齐人田不礼,宋国短时间内还不会叛变到齐国。
若非如此,恐怕齐国纠结各国伐楚就在眼前。
想着,熊槐顿时长长一叹,而后在心中叹道:外表依旧强大的楚国,实则已经陷入虚弱,内忧外患,国之难也。
顿了顿,陈轸见楚王消化了这个消息后,再次开口道:“大王,鄂君还传来一个消息,燕王为答谢之前楚军救援,打算将辽西一处百里大小的牧场献给大王做为汤沐邑。不过,燕王顾及齐赵两国,不敢明着献地,故而燕王希望能封鄂君为谷阳君,以谷山之南的百里之地做为封地。”
熊槐一听,不禁莞尔一笑,笑毕,这才点头道:“真是难为燕王了,堂堂一国之君,连献地都不敢直接献,还要如此拐弯抹角,可见燕国局势,困顿如斯啊。如此,寡人还有什么可以苛刻的呢!
传讯给鄂君,就说寡人答应他做燕国谷阳君的时情,并代寡人向燕王表达问候。还有,告诉鄂君,国中一切安好,让鄂君不必担心国中。”
“唯!”陈轸点了点头。
······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王后与景翠的丧事就已经举行了五个月,到了正式安葬的日子。
南后出殡之日,熊槐并没有出面,而是让太子横主持所有的事情。
老夫妻一方去世,在出殡之日另一方则不到现场。
这并非对方一死,往日的情分就彻底消失。实则是担心感情太深,在出殡之时目送另一方离去,一想到这是永别,而悲痛欲绝,最糟糕的就是活着的人在现场悲痛的昏死过去,既耽误了死者的吉时,也连累自己的子女亲友。
熊槐身为楚王,是楚人的表率,虽然有心送王后,但最终还是选择没有出面。
虽然出面能体现夫妻情深,国人也只会称赞楚王重情重义,可是,若是国人因此效仿···万一那些身子弱的人,受不得打击,情浓之时激动之际一命呜呼,这就是他楚王的过错。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身为楚王自然要有所克制,不能率性而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大德不德吧。
此时,熊槐哀伤的坐在自己寝宫中,听着前殿传来的阵阵哀乐声,想起了自己与南后的往事,心中充满着浓郁的悲伤。
突然,外面传来阵阵痛哭之声,很快,痛哭之声便渐渐变小了。
熊槐知道,这并非哭声变小,而是哭声正在远去。
“王后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