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绝望的谣言以外,还有让越人感到希望的谣言。
“楚王来江东,乃是为祭祀大禹而来,是为亲近越人,而不是来奴役越地百姓。”
“楚王在吴地残杀百姓,吴地百姓不堪其辱,正在准备起事,复立越国。”
“楚王残暴,各国得知,已经准备出兵攻打楚国,除暴兴利。”
“会稽山上出现异动,楚国灭亡有大禹遗泽庇护的越国,上天大怒,降下神迹,驱楚复越。”
从楚王被刺杀的消息传来,仅仅十天过去,整个越地瞬间被谣言覆盖。
而越地贵族百姓,每天听着各种各样的谣言,恐惧中带着丝丝绝望,担忧中还隐藏着屡屡窃喜。
尤其是谣言满天飞舞之时,越地的楚军逐渐加强了对各地的控制,各地关卡,各城城门,更是增派了忍受,进行严密管控。
楚军此举,更让越人惊恐不已。
很快,十天一晃而逝。
上虞城中。
夏珏看着吕瑕拜服道:“相国真知灼见,在我们不断的散步谣言下,百姓果然惊恐不已。现在百姓在大街上看见巡逻的楚人,已经如见蛇蝎,唯恐避之不及。现在,我们离间楚人与越人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说到这,夏珏又笑道:“相国可能不知道,在下仅仅只是散步了一些迁移屠城的谣言,不想,这几天过去,城中就演变成楚王要迁移所有的百姓,或者将越地百姓全都屠杀。而且,这两天还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楚人要移风易俗,挖越人祖坟,毁坏越国先王陵墓等谣言。
以致不少越人家族已经派人去祖坟日夜守卫,免得被楚人掘墓挖坟。”
说着,夏珏露出一股喜色道:“看来我越人对楚人的成见,远比预料中的极深啊。”
吕瑕闻言心中略有疑惑,不过以为这些谣言只是百姓愚昧,以讹传讹,并没有放在心上。
相反,吕瑕心中思绪一转,便笑道:“好,掘墓挖坟,这的确是一个好计策。”
夏珏一怔,然后皱了皱眉,迟疑道:“相国的意思是?”
吕瑕笑道:“百姓不是担心自家的祖坟会被楚人挖掘吗?那我们就派人偷偷挖一些百姓的祖坟,若是百姓得知,必然将楚人恨之入骨。”
夏珏闻言,眉心紧锁,连忙摇头道:“相国不可,挖人祖坟,有伤德行,此事万万不可。”
吕瑕劝道:“阁下不必多虑,挖人祖坟的乃是楚人,跟我们没有半分关系,就算德行有亏,那也是楚人缺德,不关我们的事。”
夏珏一怔,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他夏氏跟吕瑕不同,事情一旦暴露,吕瑕可以怕屁股走人,但他们夏氏扎根于上虞,岂能离开。
且不说事情暴露,可能会遭到官府过问,就算逃过了官府,难道还能逃过百姓悠悠众口。
若是他们夏氏世代经营的名声毁在他手里,他日九泉之下,如何面见列祖列宗。
想着,见吕瑕面色坚定的盯着他,不由劝道:“相国,复立国家,这是一件光明而伟大的事业,岂能行此如此下作之策。纵使百姓不知是我等所为,以为是楚人在掘墓挖坟。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即便日后复国,这事留于青史,实在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