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是有心无力,这才让犀首放缓脚步,主动放秦军离去。”
“有心无力?”景邵脸色一变,张了张嘴,然后一咬牙,行礼道:“大王,当时我楚军有二十几万大军,为何会有心无力?”
熊槐闻言脸色一冷,然后凛然道:“二十几万大军,难道你真以为我楚国有如此多的军队?难道犀首回都之时,阴君与鄢陵君上书说鄢城守军以及百姓出现逃亡,并请求援军的事情,你们都忘了不成。”
说着,熊槐目光看向阴君,冷冷的道:“阴君,你给群臣说说鄢城守军的情况。”
阴君一怔,然后见楚王与群臣都看着自己,立即拱手道:“回大王,鄢城守军有一大半是从丹淅防线后退的溃军,幸得大王让邓陵将军率领近卫军及时增援,这才免除全军覆没的风险。
当大军逃到鄢城之时,军心涣散,士气低落。而犀首为了误导秦韩联军,率近卫军从鄢城撤走之时,士气还未恢复的守军,再次遭到致命一击,以至于出现大量士卒逃亡的情况。是以臣才向大王求援,让大王重新派出近卫军前去守鄢城。”
阴君将当初鄢城的情况再次解释了一遍,而后,想起自己封地已失,未来想要保住权势,只能依靠楚王。
于是,顿了顿,又开口道:“大王,臣治军无能,以致鄢城守军将无战心,士无战意,无力与秦军一战,请大王降罪。”
熊槐脸色一缓:“将军能从丹淅防线带回大军防守鄢城,这就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
熊槐话音一落,屈原立即开口道:“大王,臣有罪。”
熊槐闻言微微一笑,接着诧异的问道:“贤卿何罪之有,卿率领襄阳百姓,在数十万秦军的围攻下,坚守襄阳数月,成功的阻止了秦军继续向南向郢都进攻的步伐。此战,贤卿有功无过。”
“大王,臣有罪。”屈原再拜道:“大王让臣在襄阳筑城,但臣却因为襄阳缺粮,而将筑城的壮丁全部解散为民。结果,秦韩联军攻打楚国,襄阳却无兵可用,只能调用百姓守城。故臣请大王降罪。”
屈原说完,殿中众臣瞬间变了脸色。
现在阴君屈原一开口,公孙衍手中的二十多万大军,立即少了一大半。此刻,公孙衍行动滞缓的事情,也有了解释了。
接着,熊槐安抚了屈原之后,这才看着群臣道:“诸卿,寡人为何舍近求远,不让犀首率军攻打襄阳之外的秦军,而去攻打对我楚国威胁较少的韩军,这便是原因所在。不是寡人看不到秦军的威胁,而是兵力有所不足。
适时犀首虽然已经击退韩军,但是秦齐魏等国的大军仍在,犀首率军从方城杀到宛城,再从宛城杀到汉水,转战千里,已是疲惫之师,如何还能与秦军作战?
故,寡人这才下令,让犀首急攻韩军,却缓攻秦军,让秦军不战自退。”
景邵见楚王亲自为公孙衍作保,推景缺上位的事情已经不可继续,只能遗憾无比的拜道:“大王,臣不知内情,却是误会犀首了,请大王降罪。”
接着,众人见景邵退缩,一同行礼道:“大王,臣等愚钝。”
熊槐看着殿中再次拜倒一片,沉吟了一下,向屈原看了一眼,在屈原点头后,立即开口道:“罢了,卿等也是急于国事,何罪之有。”
说着,在群臣直起身体后,这才满怀歉意地向公孙衍道:“只是委屈犀首了。”
公孙衍闻言立即拜道:“大王信任臣,臣感激不尽!”
众人一听公孙衍没有反戈一击,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才出到一半,大殿的最后方,再次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
“大王,虽然犀首没有出卖楚国利益,但是,据臣所知,确有人隐藏在忠良之中,明面上对大王忠心耿耿,暗中却与秦韩联军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