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要加上楚越之战。
虽然表面上获胜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世人也不傻,公道自在人心。并不是没人当面指责,就无可争议,世人以及后人,自会评说,谁也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熊槐已经怀疑,或许,此时此刻,已经有某个国家的史官,在历史书上记录:某年某月某日,楚王诈越于淮。
想着,熊槐脸色不好看的问道:“事已至此,不知诸卿何以教寡人。”
此时,依然留在原地,并未退回的陈轸,立即拱手道:“大王,为了让越人相信我楚人并未刺杀越王,而是公孙海在战场上将越王杀害。臣请大王为越王发丧,厚葬越王。另外,派人向越国各地宣传公孙海的功绩。”
熊槐闻言立即点了点头。
楚国算计越国的事情,自然是能不提就尽量不提,关键的问题还是越王,越人最关心的问题同样也是越王。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将越王之死的责任,全部甩给公孙海,以宽慰越人。
至于越人信不信,熊槐相信,在楚军不断的胜利之下,越人迟早会相信的,由不得他们不信。毕竟,叛徒总比敌人更加可恨。
想着,熊槐立即露出一缕悲伤的神色,开口道:“越王咄咄逼人,想要联合齐国强取寡人的淮北地,寡人屡屡警告,直到越王杀到楚营之前,这才被迫起兵反抗。寡人本想暂时击退越王,等越王冷静下来,再与越王分说。不想···”
熊槐长叹一声:“唉,不想越王竟在万军之中,为越将公孙海所杀,这实非寡人之愿。”
说着,熊槐便向陈轸点头道:“陈卿,厚葬越王的事情,寡人同意了,请贤卿派人将越王的头颅与身躯缝好,待明日,寡人亲自为越王举行葬礼。还有,将战死的公子蹄,以及越国的将领一并收敛,明日让这些壮士为越王陪葬。”
“大王英明。”陈轸应着,接着心中迟疑了一下,暗道:
现在这个时间段,只要厚葬越王,就可以稍稍安抚越人,接着再采取怀柔手段安抚城中越人,如此,越人对楚国的抵触,就会稍稍缓解,用不了多久,越人就会痛恨公孙海,如此仇恨就会进一步消退。
想到这,陈轸便退回原地。
陈轸退下后,另一边,诸将的后侧,庄蹻见陈轸没有继续进言,反而退了回去,顿时心中一愣。
王行乃是淮北守,在淮北声望甚高,陈轸已经提到了越王,为何不提及王行,以收淮北之心呢?
接着,心思一转,便明白陈轸的顾虑所在。
前日决战,楚军之所以损失惨重,全是因为王行提出的那个建议,或许,楚王心中还在恼怒王行吧。
更何况,楚国根本就不重视淮北,没有真的想要越国的淮北。
正因为如此,陈轸才会无视王行,并且,诸将全都无视王行。
想着,庄蹻偷偷看了一眼楚王,暗道:楚王一向仁慈,应该不会以言罪人吧!
想着,一咬牙,本着富贵险中求的心思,希望能在楚王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于是,便出列道:“大王,臣有一策,可让越国的淮北各地主动来投靠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