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沈酥自己挑了把椅子坐下去,全然没当自己如今是个外人。
云芝,?
嗯?!!!
是她看错了?出现幻觉了?
云芝揉了揉眼睛,发现沈酥依旧坐在椅子里,甚至指挥下人把茶端上来。
沈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脸上忍不住要发火,没规矩!
不安分的小蹄子,真当自己还是这沈府里独一无二的小姐呢。
现在府中她才是主母,而她这个母亲还没发话呢,沈酥就坐下了,果真是乡野间长大的,亲娘又死得早,所以才这般没教养。
这就没规矩啦?沈酥笑盈盈说,那您要不要听听我这一路上是怎么进京的?
沈氏跟沈建瓴同时皱眉。
沈氏是心头咯噔一跳,直觉没好事。
沈建瓴是觉得女儿没长成他以为的模样,他觉得沈酥就该跟她娘一样,是个温婉大气的性子,再看看如今沈酥的言行举止,哪里有半分苏氏的身影在。
云芝却是把心悬起来,眼睛频频看向沈酥。
沈酥端着茶,我们刚出县城没几天就遇到了山匪,您派来的那个马夫,被山匪一刀砍死,血溅在婆子脸上,婆子当场吓死了。
提起这事,云芝脸色刷白,身体忍不住发抖。
如果不是沈酥,她根本活不到现在。
这般可怕的事情,就是常人听了都免不得替沈酥跟云芝两个女子担心。面对那种情况,她俩肯定吓坏了。
结果沈氏问的却是,那你岂不是没了清白!
声音都跟着尖细了很多。
那么多山匪,岂能放过沈酥这般好颜色的女子?
云芝闻言,愣怔地昂脸去看这位沈家主母,脸上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她怎么这么问。
沈氏当然要问这个,这事关乎她沈家女儿们的名声,要是沈酥真失了贞节,她还怎么嫁给李宣流,妤儿将来说亲也会被影响。
沈氏双手握紧椅子扶手,身体前倾,眼睛直直看着沈酥。
那倒没有,沈酥抿了口茶水,我运气好,遇到一行商人,是他们救了我俩。
沈酥纤密的眼睫落下,遮住眼底神色,半真半假道:可能是我娘保佑,那队商人里有人带着妻子同行,我进京的这些日子跟那妻子同吃同住倒也安全。
妻子?
云芝神情茫然。
哪里有什么妻子女人,秦少爷他们一行人分明都是男人啊。
云芝懂了,小姐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