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昙没拒绝:“那你带上耳机。”
云昙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钻进被窝,陌生地方云昙睡眠质量一般好不到哪去,他本来说要陪伏泽熬的,结果没念多久,眼皮一沉,不省人事。
云昙浑浑噩噩被冻醒,抓起手机一看时间,3.42。
视频始终没挂。这个点,伏泽那出乎预料地灯火通明,云昙迷糊间呢喃了句“你还没睡吗”,他眼皮已经耷拉了下来。
一片死寂中,那边传出三个字:“睡不着。”
“为什么啊怎么了吗。”云昙仿佛在呓语。
“可能白天睡多了吧,不说了,你继续睡吧。”伏泽刹住话题。
“哦,你可以说的我听着呢,我一个人也睡不着,我想听。”云昙的声音又小又含糊。
仿佛掉线般,挺长一段时间的沉静,直到云昙呼吸重新变得均匀又绵长,对面才给出了反应,像是故意不想让这个点的他听到,轻轻的:“她果然失信了。”
片刻后,云昙嘟哝着翻了个身,偶尔冒出点熟睡中人才有的小异动。
一觉起来,腰酸背痛,云昙乖乖缩被窝,四面八方掖得严密,没有暖气的冬天,真是丝毫没有起床的欲望。
他摸出手机想给伏泽说声早安,发现视频凌晨四点断开了,这个时间点太阴间,应该是熟睡时不小心给碰到了。
大清早的,云昙没扰人清梦,只是简单给伏泽发了几条消息,果然,没回应,伏泽的确还在睡。
云昙一扯被子,蒙过头。离派出所上班时间还早,傻子才立马起床!
蒙过头的被子被一把掀开,伏泽猛然坐了起来,他赤脚踩地,大踏步走到窗户旁朝外看去,两个人影渐行渐远,伴随着行李轮胎辗轧石头的轰隆声。
他们离开后,家里的一切回归祥和。
伏泽不知道他们具体吵了些什么,他只知道,在一阵乒乒乓乓后,长达十几年的旧账仿佛在今天落下了帷幕。
在沈映梦疯子般威逼利诱下,伏鸿德终于退了一步,同意和平离婚。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伏泽归他,否则就等着打官司吧。
哦,沈映梦同意了。
似乎是又痛苦又无奈地同意了。
乡镇没有民政局,一大早,沈映梦便收拾好行李,拖着伏鸿德入城,准备去提交离婚材料。
作出决定后,沈映梦便十分内疚地坐在床头,而伏泽只是抓紧被子蒙着头,背对着她,听她不停絮叨诉苦,继续用甜言蜜语编织着新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