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薛向准是那送礼却还未弄清状况的。
薛向果真未弄清状况,再度伸手架开他道,“苏主任哪里去了,难不成调职了?”
年轻人恼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到底是不是来办事儿的,现在哲学系只有李主任,没有苏主任,不办事,马上离开!”
薛向赔笑道,“您别恼啊,我这不是弄不清状况嘛,苏主任可是答应给我办事儿了,我东西都送了一箩筐了,现在倒好,他不在哲学系了,我找谁说理去,这也太坑了。”
年轻人这才弄明白,原来这是个已经下了大本钱的,现在不想换线,笑道,“姓苏的半个月前就倒了,你送的那些东西,估计是黄了,不过,也不一定要不回来,你可以找校纪检委反应啊。”
一道惊雷在薛向心底炸响,险些没懵了,这都哪跟哪儿啊,虽说很有段日子没去看老丈人了,可通话却是频繁,今年春节,便是人在国外,他也没忘了给苏老爷子和老丈人拜年,对老丈人的情况也有基本了解,知晓这位还在哲学系当主任。
这才两三个月没联系,老丈人都倒台了,这是从何说起。
这可是他薛向的老丈人啊,无声无息就倒了,这他妈是要诚心给他薛老三好看啊。
远在欧洲的苏美人一定还不知道这消息,要不然不跟他闹翻天啊。
越想越是后怕,薛老三却是修炼到家,惊慌失措道,“这怎生是好,这不行,我一定得找到这姓苏的,你快告诉我姓苏的现在在哪儿,我得找他算账。”
圆脸中年明显作了个摆手的动作,年轻人笑道,“苏主任搞自由h,现在被下放到档案室扫灰去了,这也就是现在了,要搁以前,早挂牌游街去了,校方三令五申,不准散布西方邪恶观点,他苏燕青自以为就自己肚子里有墨水,非得掉那书袋,在学生中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这种人早就该清除出教师队伍了。得了,你这回是找着真神了,咱们李主任最是体惜下情,有什么事儿,你找李主任谈吧,就是苏燕青收受的你的礼物,也可以一并向李主任反应嘛。”说话儿,两只手又朝薛向的袋子伸来。
无怪这年轻人太过急切,实在是薛向袋子里的都是好东西,这段时间,来探视李主任的也不少,可至多也不过送两罐麦乳精。
眼下薛向袋子里尽是鹿茸,燕窝,人参之类的贵重玩意儿,光看那要么乌沉沉,要么金晃晃的硬实包装,也知道是正品。
“得,既然你愿意要,先搁你这儿,希望到时候别后悔,档案室在几楼?”
薛老三顺势将袋子递了过去,他还真没见过收东西收的这么肆无忌惮的。
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能求到系主任这个位子的,都是教育圈子内的,这部分人最是清高,抑或是假清高,即便是送了礼,没办成事儿,也多不会满世界嚷嚷,弄丢自己那尊贵的清高。如此,倒也成就了眼前这位肥胖李主任的肆无忌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