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这话说得不走脑子,一枝平复了下微乱的呼吸,又笑了。他拾掇好衣服之后,拽了两张纸巾帮易念成擦汗:“我们易大总裁还挺了解员工。”
“公司每位员工都是我一份简历一份简历看过来的,面试也是我全程参与,”一枝冰凉的手指触到自己发烫的脸,易念成略微回神,话语中带着些小骄傲,“哪一个我不了解?”
一枝扫了眼刚才被易念成推到一边:“那么易总了解不了解众品文化呀?”
“?”易念成彻底回到现实,脸上的潮红褪去,“众品不是我们的垫付供应商吗,你问这个做什么。”
“喏,你看看。”一枝把两张他比对过的发票递给易念成,然后言简意赅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易念成。
易念成翻来覆去地看着两张发票。他的眼睛若是能发光,此刻应该已经把热敏纸烧穿了。
一枝没多少工作经验,只能看出发票有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他就不一样了,他在商海摸爬滚打多年,一眼就看出了门道所在——
如若真如当初自己所猜测,是一度的财务不小心把发票分错了,那么一枝一个月前拿回的那张发票上,抬头应该是【一度】,而非【易图】。
一枝打断他的思绪:“你觉不觉得,一度和众品,可能有什么关系?”
易念成放下发票,面色凝重:“把‘可能’两个字去掉,黎言律一定有猫腻。”
一枝:“展开讲讲。”
易念成:“如果众品同时也是黎言律他们的供应商,事情倒也能说通。”
一枝很快明白了,顺着说道:“如果这样,众品的财务拿发票的时候搞混了,误把给易图的发票,送到了一度;一度的财务又恰巧拿错了,送给了我。”
“这里是现实世界,不是网络小说,两次送错发票?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儿。”易念成笃定道,“据我所知,众品是且只是我们易图的供应商。”
他继续道:“垫付供应商看上去简单,只是帮甲方付付钱而已,其实对公司要求很高——要有大笔流动的现金;要和甲方保持良好的信任;因为涉及到钱,稍有不慎就会出纰漏,因而即使公司再财大气粗,也不可能同时帮多家公司垫资。”
“易图和一度的体量摆在这里,众品就那么十几个人,现金流有限,想同时吃下两家企业,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一枝频频点头。
如果照易念成所说,众品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能和易图有合作,只存在一种可能——它与易图关系匪浅。
一枝心中隐有不安:“众品跟我们合作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