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好的。
虞渔:【也不是不行,我确实是分手了,下一部戏还没有着落】
虞渔:【等我回海市,你就安排我和你小叔见一面,要是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
陈穿看着虞渔发过来的这两段文字,抿了抿唇。
她把“下一部戏还没有着落”这句话放到明面上来说,其实就好像明明白白地告诉陈穿,她的男朋友就是要有给她资源的责任和义务,陈穿一时间感觉自己好像没看透虞渔,她上次说有男朋友了的时候,对韩昌柏的态度好像很喜欢,这次分手了,他给她介绍男朋友,他还以为要费一段时间的口舌,虞渔才能接受他把自己并不喜欢女人的小叔介绍给她的事实,没想到她接受得这么快。
而且飞快就将他的小叔与其能提供给她的物质对等了。
陈穿一时间搞不清楚她是在游戏人间虚情假意,只是为了虚荣和物质和那些男人谈恋爱,还是真的有过什么爱情,如果真的只是为了物质,陈穿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自己距离虞渔好像远的不是简单的物质能够衡量的。
毕竟她离开韩昌柏看起来好像毫不伤心。
像韩昌柏那样的男人从物质上满足了她,可也没有抓住她的心,不是么?
她的心真的会为谁而触动么?
正这样思索着,虞渔又发过来一条语音。
“我还真的没想到你会给我介绍男朋友,上次我以为你在开玩笑,没想到你来真的啊。”
陈穿感觉虞渔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发过语音条了。
他没带耳机,虞渔的声音就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抵达到他的手心,微微的震颤,里头带着的轻笑如同牙齿磕碎蜜糖表面时候的那一声细微的动静,听得人心惊,还是柔软的,天生就温柔细气的,本身有很多的思绪,但是在听到虞渔说话的时候忽然暂时止住了。他又听了一遍,但继而虞渔就给他发来了一条新的消息。
虞渔:“不过你给我介绍男朋友也正常,韩昌柏上次就是拍到了我和你在一起的画面才和我闹的别扭,一来二去,就真的分手了,要说起来,还是你导致的我们分手呢。”她的语气里不知带的是揶揄还是埋怨,但总之听到虞渔说“还是你导致我们分手呢”的时候,陈穿的心确实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拿着手机的手也微微地抖了起来,陈穿甚至没时间骂自己不争气。
他的手比他的脑子更快。
他立刻发了条信息过去:“我小叔真的很好,只要你开心,我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你分手了也好,那个姓韩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舍得和你分手。”
虞渔回了个:【确实】
这次晚饭以后,韩昌柏还是经常给他打来电话,发消息,虞渔就像是看不见一样,拉黑、挂断,永不回复。
慢慢的,韩昌柏也消停了。
韩老爷子那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请她过去弹琴。
过完元宵之后,虞渔去学校报道了一次,韩昌柏给她当然是不能住了,但是韩昌柏也没换指纹密码。
她把这事儿和陈穿说了,陈穿二话不说就和他小叔联系,给她安排了一个新的大平层,还找人贴心地帮她搬了家。
见到陈穿的小叔是搬了家之后的事情了。
那天正下着小雨,虞渔撑着一把伞步行来到楼下,陈穿陈穿坐在副驾驶上,后座就是陈穿的小叔。
他们来一起接她去吃饭。
虞渔收了伞,倒是有几点水珠落到了后座的皮质座椅上。
里头坐着的男人朝她看来,虞渔略略瞥了一眼,才上了车。
这人长着一双非常寡淡无波的眼睛,但是眼睛形状很美,是细长的,朝上扬的。
想中国写意水墨画的笔触,但却不显女气。
只是这双眼睛长在他脸上,与他那种极淡漠的气质融合在了一起。
他看起来就像是陈穿先前在微信上和她说过的一样,看上去就像是不会喜欢女人的人。双手交叉这放在曲起来的膝盖上,看向虞渔的时候,朝虞渔点了点头。
一点雨水不小心从虞渔的红格子伞上溅到了他膝盖的布料上,微微泅湿的质感令他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不知道有没有洁癖,但是应该爱整洁,他的袖口和领口都没有一丝褶皱。
这种人,虞渔第一次遇见。
她见他皱起了眉头,却低着头将伞整理了一下,放在了车的角落里。然后才抬头,朝着这人点了点头。
虞渔的头发有长长了一点,但也没有再长得特别长。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看起来脸特别鲜白,手上沾上了一点水珠,她便朝着陈穿说:“陈穿,有没有纸巾?”
陈穿连忙找了纸巾递给她,自虞渔上来,他便一直从后座上回头看她,眼神几乎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陈雍年听到了她的声音。
和陈穿说话的声音是细小而温柔的,听上去很能拨动人的心弦,尤其是在这密闭的车厢里头。
陈雍年盯着自己膝盖上的那一点水渍看了几秒,一只手在座椅上点了两下。
继而随着女孩的动作,他便闻到了一阵淡淡的,令人想要细闻的香。
水汽、淡淡的香,和鲜艳的红色,醒目的白色和黑色,构成了陈雍年对虞渔的第一印象。
他见到她细致地手指上的水珠擦干净,每一个指缝里头的轻轻蘸取,垂着头,不疾不徐,等擦完后,她将用完的纸巾叠成小方块,放在手心里,才抬头,正好陈穿还在盯着虞渔的动作,见虞渔将用过的纸巾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陈穿朝他伸出手掌来:“给我吧?”
陈雍年片看到陈穿将那叠成小方片的纸巾接了过去,虞渔看不到,但陈雍年看到了,他看到陈穿将那用过的叠成方形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陈雍年眉头皱得很深。
但是也只是片刻,他脸上很快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