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礼书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k国宗教与同性婚姻合法化并存的荒谬。
“您真俊俏呀,先生。”
造型师是个金红发的年轻姑娘,见虞礼书心情不虞,便调皮地转移着话题,手上为他整理发型的动作不停。
“瞧瞧,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光泽漂亮极了,”造型师说着,脸颊泛红,“我见过的a国人不多,但您是最俊美的那一个。”
“和leviathan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的助理嬉笑着调侃起来,试图为即将踏入婚姻殿堂的新郎增添几分喜色,宴时昼叮嘱过了,人一定要笑着走进教堂。
洁白无瑕的礼服穿在虞礼书身上,得体又英俊,像是童话里走出的王子,额头的碎发被向后梳起,露出清润如画的眉眼,那高挺的鼻与凉薄的唇,比教堂里的创世神雕塑还要圣洁几分。
将装扮好的新人送到车上,他们的使命才算完成,证婚人跟在后面一辆车里,驶向大教堂。
“yu,新婚快乐。”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转过身来,微笑着和虞礼书打着招呼,仿佛真的是来参加好友婚礼的伴郎。
可他面上有一道横贯眉眼的疤痕,身带煞气,右裆侧鼓鼓囊囊装着两把枪,眼神紧盯着虞礼书,时刻提防着他有任何异常。
虞礼书看着他,余光透过后视镜瞥见身后跟着的随行车辆,抿紧了唇。
宴时昼这是铁了心要和他结婚了。
他看着不断向后倒去的风景,失神地想:也不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
半小时后,车辆驶入k市中心,缓缓停在希林教堂前。
平日里人员游客摩肩接踵的地方被完全清场,教堂外侧的石柱被缠绕上同色系的丝带装饰,庄严肃穆的巴舍里卡式建筑被改头换面,一派唯美浪漫,粉白交错的花瓣铺了一地,一直蜿蜒而入,伸向教堂内部。
配枪的人员纷纷向四周退去,将教堂密不透风地围起来,却不窥探其中的动静。
唯有证婚的神父站在虞礼书身旁,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柔和而不容置喙。
“……我自己会走。”
虞礼书避开了证婚人的手,面无表情地踩着花瓣向教堂走去,右手手背又开始生理性痉挛,被他捏紧拳头生生遏制。
他听到第八号小提琴协奏曲从教堂里传来,那是他曾经给宴时昼弹奏过的一首,来自维瓦尔第。
紧接着,宴时昼的背影出现在教堂最前方,逆着光投下一道极长的阴影,从前方的壁龛一直延伸到虞礼书脚下,宛若恶魔伸出的长镰。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露出一抹漂亮到极致的笑容。
虞礼书这才注意到今天宴时昼穿了从不喜爱的白色礼服,与自己身上的配成一对,胸口别着一朵深蓝色蔷薇。
“哥哥,过来。”
甜丝丝的声音无端的像索魂的利刃,亲昵地贴到了虞礼书的喉咙上,每一吻都要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