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出宫殿,老道化为一缕青烟。
“国师,抱歉。”只留下枯槁一样的皇帝,望着如太阳一般圆润闪耀的菊花,发出呐呐自语的歉意,能答应国师出兵,到底几分歉意在内,他不知道。
出了宫门才感觉后背打湿了的夏寰,坐在马车里不停的擦拭着冷汗,伴君如伴虎,特别是虞王这头病虎,心思敏感,一个不小心就是人头落地。
回忆着和皇帝的对话,越发不安,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握,他是真担心庄询有什么问题,虽然是他最后决定的,但他也是真不熟悉庄询,要是被虞王关注庄询的德行匹配不上现在的身份,那对他和宫纪,就是真是一件恐怖的事了。
“去尹都府尹宫大人家。”想了想,他对马夫说,他要详细问问宫纪,庄询这个孝廉水分多大。
通告了自己的身份,在家仆的指引下,他在书房见到了宫纪。
“夏大人,大驾光临,下官蓬荜生辉,不过您不去筹备万寿宴,来下官这里有何贵干?”宫纪见夏寰困惑说。
宫纪是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国字脸,很有官相。
“还不是你举荐的和司琴家女有关联的孝廉,你给本官交个底,这个叫庄询的到底多少水分?”夏寰着急的说。
“怎么了,皇上问他了?皇上不理朝政那么久怎么会问他?”宫纪也吃了一惊,从夏寰的态度里猜出了为什么夏寰来找自己。
“别说这个问题了,既然陛下问了,我也替你遮掩了,所以这个庄询到底几分水分。”夏寰也难以保持日常的仪态,当然不提一开始就把锅推给宫纪的事。
“下官也不知,上次就给大人汇报了,是一位成国的大人物要求下官推举的。”宫纪也慌了。
“除此之外,文书里庄询的情况真实吗?”夏寰当然知道是成国来的大人物推举的,虞国这条船马上要沉了,为了讨好对方,方便日后有个选择,特意举荐尹都府的孝廉。
“这倒是万分真实,是下官调查取证的。”宫纪点点头,能搞真的他是不会搞假的。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说要让人暗访看看他的品德是否配的上这个孝廉称呼。”夏寰听了长舒一口气。
“那他可比往年的孝廉们品性好太多了。”宫纪也松了一口气,不追究其中的猫腻的话。
“不过这也不保险,我们现在是不能接触他的,被陛下暗访的人发现就完了,现在你我同时把消息散布出去,说皇上万寿宴要考校他的才能,让他多个警惕。”夏寰不放心说。
“下官明白!”
第23章 养仪姿
“步伐不要大开大摆,前进后退注意腰……”训练着庄询的行走的姿势,手把手的调整。
“嗯……”庄询脸憋的通红,手脚感觉不是自己的,一步步的行走感觉自己怎么走怎么别扭,颇有邯郸学步的那种进退两难。
“娘子,这样可以吗?”庄询控制着自己,很艰难的走动着说。
“不要后仰,姿态自然一点,只是走路而已,多走几步就习惯了。”司琴宓轻笑,看着庄询僵硬的走姿,眉眼弯弯。
“感觉像是刚刚学车,算了……”庄询想起自己去驾校学自动挡车那种感觉,步伐和身子是分离的,难以统合在一起。
“学车?郎君慢慢来,对,这样一步一步……”司琴宓虽有疑惑,但也没有深究,引导着庄询宛如引导还在学步的婴儿。
庄询小心翼翼的迈开步伐,在她的引导下缓慢行走,走的满头大汗。
“休息一会儿,很不错了。”走了二十左右分钟司琴宓看庄询满脸的汗珠,让他休息一下。
庄询一听整个人由绷紧到放松,就要软了。
“坐要有坐姿。”司琴宓提醒说。
庄询整个人又绷起来,想起司琴宓之前教的,正坐在板凳上。
“放松,放松,要显得有余裕,刻意装出来不行……”抽出白手绢,带着她的香风,擦拭着庄询额头上的汗珠。
恰如桃枝的笑容,温柔娇美,近距离,她明亮的眼神让人心生向往,不过粗布麻衣,难掩天生丽质,美人身上带着一股干练的气质,却又不失这种包容的柔软,庄询看了嘴角露出笑容。
美人观察到庄询的笑容,又看他眼睛看的方向,娇靥泛起薄红,若冬雪生梅,但是她也没有羞涩的后退,擦拭庄询的额角转移话题说。
“皇上要考校你,若问治国郎君你如何应答。”司琴宓收回手绢吧。
“嗯?治国不就是……”庄询刚开口想到脑子里的诸多典籍,但是零零碎碎,他想要整合,然后脑子就一片空白了。
“若问恩义,郎君你又如何应答?”司琴宓再问。
庄询懵在原地,真的是许多词在脑子里想就是表达不出来,嘴角蠕动,就是开不了口。
许多词要么很地球不好表达,要么就是一两句话串联不成一个观点。
“算了,一会儿妾准备一些应答,你全背下来就好,到时候随机应变。”看庄询无言以对,司琴宓缓解了羞涩,因为变成庄询尴尬了。
“多谢娘子,我们继续练习吧。”太过于丢人,以至于庄询休息都不想休息了。
“再歇一会儿,放松放松。”司琴宓直起身走到庄询背后按揉着庄询的肩颈,避免对视造成庄询尴尬。
“郎君,还有很多时间,不必那么急迫。”司琴宓在他耳侧软语。
“我知道,但是就是想赶紧学会,越早掌握,之后越有信心面对要来的万寿宴。”庄询摇头触碰到司琴宓的玉腕,相触即离。
“娘子,你说皇帝他怎么就点我呢,他心胸按往常来看也不是那么大方吧。”庄询不能理解说,皇帝的昏庸虞国皆知,突然理解了,他那么昏庸做什么做不出来。
“这话可不能乱说,既然人家举荐了你,当心怀感激,又怎么能在背后说这种恶语。”司琴宓捏捏庄询的脸颊说。
庄询有种她把自己当弟弟的错觉。
“人家点你可能就是被司琴盛京背叛了,毕竟他那么信任司琴盛京,司琴家也是世受皇恩,现在急需一个标志和司琴家不同的标志。”司琴宓推测说。
“这我知道,但是感觉还是很怪,我们做的事情怎么传到他耳朵里的。”庄询很清楚举自己孝廉的作用,就是相当于插一个标杆对标司琴家的无耻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