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代,其实因为不知天高地厚去靠近黎尔,因而被温知宴收拾的男生有很多,赵承柏见过不少次这种场面。
不过高锦越是最严重的一次。
因为高锦越条件最好,且身上有因为家庭不和而滋生的破碎感,能跟黎尔共情,温知宴怕他真的让黎尔动心。
江炙是个完美的暖男,温知宴允许黎尔向往他,从而得到心灵的慰藉。
但是,温知宴不允许身上有颓丧破碎感的高锦越靠近黎尔。他给不了黎尔需要的感情跟生活。
在温知宴偷偷暗恋黎尔的时光里,温知宴甚至会帮她选择,哪些男生可以靠近她,哪些男生没有资格越雷池一步。
赵承柏对这个没有资格靠近黎尔的高锦越印象很深。
今日再见这位已经长大成人,风流倜傥的高生,“哎哟,宴爷,你看真是巧了!原来是许久不见的高同学啊,那次之后,你知道高生他住了多久的院吗?八天唉!然后就被家里速速接回了港城。不过,我记得老大那次你也断手断了半个月,模拟考试都是用左手写的卷子,然后还是得了年级第一。”赵承柏站在温知宴身边,啧啧喟叹真是冤家路窄。
“咱们嫂子事到如今也肯定不知道有人为她那么痴狂过吧。”赵承柏坚信,温知宴这种冷傲bking怎么会告诉黎尔,他从年少就为她无极限吃醋的疯狂行为。
那一次真的很痴狂。赵承柏从来没见过温知宴那么狠的揍人。
并且,揍完人之后还巨拽,巨有范儿,冷言冷语的跟对方道歉。
因为当时的他没有任何正当理由去揍高锦越。
他连个正当名分都没有,当时的黎尔才不是他的妞,甚至她根本没留意到有他这个人。
发觉温知宴睨着前方一对男女的眼神温度已经将近降至零度,快要结冰了,“嫂子,干嘛呢?那谁啊,你来多久了?怎么不进来找我们?”赵承柏高声唤黎尔。
黎尔闻声回头,冲他们笑得甜美:“我等你们的时候,遇到一个高中同学,你们认识吗?”
她全然不知高锦越跟温知宴曾经因为她而结下的梁子。
黎尔牵动潋滟红唇,为他们介绍,“这是高锦越,他是本地人,名下有很多公司,你们可以跟他谈生意。”
“好啊,一定一定。”赵承柏感到有热闹可看了。
她的白月光嫂子完全不知道,曾经她被这两个公子哥一起暗恋到了癫狂的程度。
“高总。您好,我是赵承柏,以前我们见过。”赵承柏笑着冲故人点头示意。
“是,有一次,你送我去医院住院,还在医院陪了我一晚,怕我就那么死了。”高锦越记得很清楚。
“对,您记性可真好,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赵承柏哈哈笑,他觉得有必要卷舌头尊称对方「您」,他怕被寻仇,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
温知宴黑着脸,走上前来,不发一语。
黎尔觉得他很奇怪,明明昨晚一起去游夜泳,还兴致高昂。反正他这样的太子爷就是爱阴阳怪气,从小被人惯坏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尔尔,我们再联系。”高锦越察觉到温知宴脸色不好,便识趣的先行离去。
等高锦越走了,黎尔问温知宴今天有什么安排,温知宴却问她要手机看。
黎尔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手机。
“苏朝白的老婆想约你去逛街,我把你的微信给她。”
“哦。”黎尔乖乖给了。
点开通讯录,温知宴见到黎尔真的新添加了高锦越的微信,更是不悦。
次日,黎尔继续在一个微雨的下午跟苏朝白的太太瞿清雾去逛街购物,瞿清雾一路很照顾她,带她在当地游览了颇多特色店面,两人相处愉快。
逛过一家高奢钟表店时,黎尔想起温知宴的腕表那晚跟她去游泳时,似乎在礁石上摔坏了,指针走得不准,他都不高兴戴,想就那么扔了,黎尔惜物,于是想帮他取来修。
跟瞿清雾分开后,她坐车去酒店取来,递给钟表匠。
等待的时间里,竟然很巧的遇上高锦越,他在这个微雨的下午也来这家店调试腕表。
“高同学,怎么又是你?”黎尔露出碰巧的欣然笑意,“我来帮我先生修表。”
高锦越莞尔,“巧了,我也是来修表,我似乎有一个跟他同款的手表,不过,说不定是我在跟踪你,才又会跟你遇见。”
黎尔摇头,“你这样的大忙人,应该没那么无聊吧。”
黎尔昨天被赵承柏告知了这个高锦越在港城的势力,确实是被程余欣形容的顶级富二代阔少,交际圈跟港城贵胄苏朝白完全重叠。
钟表店的导购为两位贵客奉上香浓咖啡,领他们在橱窗边坐下。不用他们自报身份,单凭他们送来调试的天价奢品腕表,导购就明了要十二万分的将他们恭敬对待。
店里播放着舒缓的钢琴乐声,黎尔的手机铃声就是这首,从高中起,她家里给她买了手机,她就用的是它,多年都没换过。
每次聆听,人的心都会变得很安静。
在那动听悠扬的乐声里,两个在上学时从来不曾靠近的老同学生平第一次有机会在闲暇时光里四目相对,一起坐下喝咖啡。
“今天你先生呢?”
“跟他的朋友去看赛马了。”
“你的咖啡要加糖吗?”
黎尔搅拌着咖啡,被男人提起糖这个字,她想起程余欣说过高锦越上学的时候朝她抽屉里塞过糖果。
她忽然想要求证一下。
在她开口之前,高锦越极有绅士风度的说为她解疑:“先给你听几个录音,你猜猜是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