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也端起手里的酒杯……
“重其爵,厚其禄……接下来,就应该是收其权。”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张达咬了咬牙。
“若真是鸟尽弓藏,也就罢了。”
“但是北地蛮夷,明明还未被彻底倾覆,尚不是收权之时。”
林珏瞳孔此时猛然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扭头看向正坐在自已对面的岳飞。
不自觉的咽了一日唾沫。
“金国既然已经投降,奉表称臣,这代表,他们已经被彻底打残。”
“没个几十年,绝无卷土重来的可能。”
“那张达说的北胡是……”
岳飞此时,又吃了一大日素面,他一直平静的眼神,在此时,才忽然闪烁光芒。
“是草原部落……”
“在攻打金国,收复燕云十六州时。”
“更北部的草原人,曾试图趁火打劫。”
“我军和他们,有短暂交手。”
“这些出身草原的兵马……机动性比金军更强,作战疯鬼,更加凶猛!往往趁着我军和金辽两军,交战正酣时,挥兵而下,兵马掠过我等,直奔城邦,掠后便走。”
“我军和金辽两军,对此,都不堪其扰。”
“在最后一次北上,直捣黄龙府的那一战中。”
“草原部落的骑兵,更是趁着我军,水土不服,不堪酷寒,趁机袭扰。掠夺辎重。”
“我军辎重部队,受袭……死伤惨重,才勉强退敌,辎重也折损大半。原本直捣黄龙府,再攻伐上京的部署,也没能完成。”
“至于所谓的饮马黄龙府,也是因为金军,当时已经被打的失了战意,直接开城门投降。”
“否则要是金人一心死战,死守黄龙。”
“战线拉得如此之长,又却辎重的我军,能不能攻下黄龙府都难说……”
岳飞的声音在这时一顿,他抬头看着林珏,声音忽然低沉。
“说实话,攻打黄龙府那次,是我指挥大军作战之中,少见的意气行事!”
“因为我知道,若我此次,为了保险起见,退军折返,怕是从此之后,在没机会,直捣黄龙!”
“除此之外,我当时还想着。”
“我岳家军,真的能直捣黄龙府,我站在黄龙府的城头上,你是不是也会,忽然出现,与我痛饮一杯。”
林珏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只能,端起眼前的酒杯,对着岳飞,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之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