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 直到天色亮的更明显了些,守在殿外的张恩海才叹了口气后, 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压着声音开口提醒道:“圣上,今日的吉时……”
“知道了。”
又过了数息, 面容俊美无俦的帝王披着外袍从殿内走出, 怀中还抱着一个被裹的严实的人。
视线不经意扫过揪在帝王衣襟上的纤细手指, 一眼便看见其上隐隐透着齿痕的秾丽红色, 张恩海呼吸微细窒,连忙垂下目光:“汤池已备好, 陛下可要传令将日子延后?”
“不必。”
眉眼间带完纵.情过后欲色, 贺玖霄微微收紧了些手臂,摩挲了下怀中的人。
一夜缱.倦的纠.缠,疯狂索.取,带来的效果显然是刻入了潜意识, 即便不够清醒, 青年的身躯仍是稍加触碰便抑制不住的敏感的轻颤着, 伴随着无意识的呜咽声,带着令人心心神荡漾的艳.色,稍微顿了下,贺玖霄继续道:“大婚照旧……”
来不及从那声低吟声反应过来, 意外不已的张恩海下意识抬了下眼:“可皇后……”
“皇后自由朕带着……”贺玖霄睨了他一眼, 淡声道。
若不是不愿久拖,打定了注意完成大婚, 他何必从将人自榻上抱起……
垂眸看了眼自然失去意识的林宴,他眸色幽暗的下令:
“将里面收拾了,让人把喜服那些,送过来……”
“是……”心头颤了颤,张恩海低眉顺目的应下了。
虽说经历了昨夜的事,已知贺玖霄对这林宴的心思之深,但人已到手了,帝王还这么迫不及待,他实在是有些意外。
不过他到底只是一个太监,也说不得人间情.事如何,只依照吩咐老老实实的安排了下去。
好早一切其实早已筹备多时,宫人们被指挥的团团转,紧赶慢赶的忙活,最终还是迎合上了吉时。
只参加过这场大婚的百官到底还是有些犯嘀咕。
尤其是在数月前参加过宁国公府国夫人寿宴的那批人,简直是惊骇至极。
不提大婚时吹白了帏帘的满天飞雪和骤然的惊雷,便是那步履微颤近乎无力、始终被帝王护在怀中的皇后,分明是之前被镇北侯带在身边的。
一时间,就连镇北侯今日为何没来,在众人眼里都有了解释。
但诸多猜测,都未能真正落下地。
大婚之后,那位男皇后便深居长乐宫了,只有传言说是帝甚爱之……
随之传出来的,还有太后身体不适的消息,以及宗室亲王中颇有势力的庆王竟破天荒向朝廷上书,自愿消减部分食邑的折子。
与此同时,边关不安稳的动静越发的多了起来,偏武将中名声最盛的镇北侯已多日称病拒不上朝,朝中一派风雨欲来的态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