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引他们的同伙出来,看看幕后到底是谁在盯自己,为的是什么?而后,找个无人的巷子就好了,她可以先藏到工作间里头,也不用引起别人的怀疑。
在顾冉离开了商业区,走进人少的街区时,果然,听到远远跟过来的脚步声,有三双。
三个人。
顾冉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在见到一旁拐角就有一条无人行走的羊肠小道时,猛地停下了脚步,而后迅速转身回头。
后面保持距离静悄悄跟着的鹰叔等人,以为顾冉毫不察觉呢,放心尾随着,只等再往前人少的一段路冲过去,结果看顾冉忽然回头,原本走着的三人吃了一惊,一下都站定了。
这一站定,却是暴露了跟踪的人就是他们三人。
顾冉也看清楚他们是谁了?
瞧他们一脸惊愕的神情,想扑上来也想找地方藏的,顾冉笑了:“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这些山贼啊!”
“你说谁是山贼了?”
“不是山贼,你们跟踪我做什么?不就是想打家劫舍吗?”顾冉冷笑,“还是想为山姨报仇呢?哦,对了,说到山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站得起来了吗?”
“顾二娘,你还有意思说山姨?”
“没错,都是你害的,不然山姨怎么会死呢?”
那贼婆娘死了?
顾冉叉腰大笑嘲讽:“什么都是我害的?明明是山姨她没用好不好?你们也是一群孬种,当时不敢为山姨出头,现在人死了你们才敢来找我寻仇,丢不丢脸啊?”
“混账!”方才没吭声的鹰叔被激怒了,一甩手,“臭娘们,一会儿你就知道丢脸的是谁了?”而后对两个同伙道,“给我抓住她。”
三人如饿虎出笼,朝顾冉扑了上去。
顾冉转身就朝那条羊肠小道飞快地跑了进去,跑进去后,却没有藏匿进工作间里,而是跑出了羊肠小道,跑到了另一条大街上。
“顾二娘,有本事别跑啊!”
“给我站住!”
羊肠小道里头的两个人一下扑了出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等看到顾冉真不跑了,狞笑:“跑不动了吧?臭娘们,胆敢害我们的人,不给点教训你……”
顾冉冷笑,朝最近的两个配刀小吏喊着扑了过去。
“来人啊,官爷们,他们是山贼,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啦!”
两个山贼愣了,最后冲出羊肠小道的鹰叔也呆了。
“官爷,他们是山贼,他们想强抢民妇。”
见到这条羊肠小道的时候,顾冉就认出来了,这是通往官府指定的纳粮大院的,当时她就放弃了藏进工作间的计划,打算把人给引到这头,找官吏给自己出头。
因为今天纳粮的农户多,官府为维持治安,还安排了不少官吏在附近巡逻,这事顾冉在排队时也注意到了。
与其藏工作间躲过一劫,但日后还得留着他们这个隐患,指不定还得受困扰,既然有天赐良机,不如一次性做掉他们。
现下所有人都看见,她区区一个弱女子被三个大汉子追着骂,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便是想抵赖也不成。
“山贼?大胆!”
果然,方才听得他们骂骂咧咧的官吏迅速上前,早一人一脚将前头两人绊倒在地,一下就给逮住了。
后面的鹰叔见势不妙,马上缩回羊肠小道就往回逃,两个小吏飞快地追了上去。
“官,官爷,误会,是误会。”
没料到情势急转直下的两个山贼懵了,被压倒在地拼命挣扎。
“我们亲眼所见,还是误会?”
“既是误会,一会儿你跟我们官差大哥解释。”
巧的是,今儿负责巡逻这段街道的主事官差之一,正是小伍爷。
“顾二娘,你这是怎么回事?”
“小伍爷明鉴,我今日到府衙来缴纳税粮,而后顺便想着到港口那边粥铺看看跟何大叔的营生的,可是中途这些山贼跑出来,说要教训我,我便只得跑回这府衙附近,找官府庇护。”顾冉抹着眼泪,一边哭诉,一边将方才得到的缴粮凭证拿出来给小伍爷看。
小伍爷一看,确实是顾二娘的缴完了冬收粮税的官府凭证,对她的话信了一半,又看了看这陌生的两个山贼,狐疑:“可,我们永昌县吏治清明,从来没听说过有山贼出没。”
“官爷,我们不是山贼,我们也是安分守己的百姓。”
那被逮住的山贼急了,“顾二娘,你这人犯,可别信口就糊弄官老爷。”
“对,我们不是山贼。”
这顾二娘,果然心够歹毒的,原来是故意引他们到这头大街的。
还张口闭口山贼长山贼短的,可不是让人产生误会厌嫌他们了?
他们可是还在官府监察中的流放犯,要这罪行坐实了,他们还能有活路?
不能承认,坚决不能承认。
“那你们打骂我,想要收拾我不是事实吗?”顾二娘反问,“三个大男人从那条街一直跑到这条街,就想抓我回去,说要教训我,这里很多人都听见了,小伍爷,我绝对没有说谎。”
“是真的?”小伍爷问那两个山贼。
“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