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熠的父母总是很忙,妈妈是急诊科的医生,爸爸又总是出差,所以他小时候常常是一个人在家。
小学时候,他有次生病发高烧,都还是姜元妙来他家串门发现的。
父母的繁忙致使了他如今的沉闷和独立。
就好比现在,他拎着医药箱到客厅,自己处理伤口,明明伤到了右手,动作不方便,明明姜元妙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这,他愣是不主动喊她帮忙。
姜元妙有点生气地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消毒棉签:“您就不能开开金口,说句帮帮我?”
祁熠不以为然:“我一个人又不是不行。”
姜元妙差点就要翻白眼了:“行行行,你最行,什么事都能一个人干,干脆以后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也一个人好了。”
祁熠:“……”
他手上的划伤不深,但挺长,过了这些时间,渗出的血丝已经凝成血痂。
姜元妙挨着他坐下,一只手托着他受伤的右手,另只手拿着碘酒棉签给他消毒。
知道自己下手容易没有轻重,她动作之前先嘱咐:“要是弄疼你了你随时说啊,我到时给你吹吹。”
话音刚落,棉签还没接触到他的手,就听见他出声:“疼。”
姜元妙眼角直抽:“大哥,我还没下手呢。”
祁熠面无表情:“就是疼。”
姜元妙:“刚刚在路上你还说没事。”
祁熠:“我反射弧长。”
“……”
姜元妙认输般点头:“行行行,我边吹边给你消毒,这总可以吧?”
这次没等他说,她就恶狠狠补充:“不可以也得可以,再疼就忍着。”
祁熠抬了抬眉,没说什么。
他看着她低头凑近,唇瓣微嘟,朝他右手的伤口轻柔地吹气。微凉的气息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他手背的皮肤和那道伤口,不觉得疼,只觉得痒。
祁熠指尖微动,垂下的目光落在她微嘟的唇。
或许就像她吹出来的气息一样,微凉,柔软。
他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喉结上下滑动。
姜元妙给他涂着药,只觉得自己吹气吹得气都快断了,试图偷点懒,用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随口问道:“我发消息找你求救那会儿,你不是应该在家吗,怎么来这么快?”
祁熠默认那个看到消息一路狂奔的人不是自己,轻描淡写道:“刚好去学校接你。”
姜元妙动作一顿,抬起头,目光戏谑:“这么想我啊,一回来就要见我?”
祁熠木着脸:“不是你说要请我吃饭?”
“……哦。”
姜元妙瞬间没了兴致。
原来是想她要请的这顿饭,想给她的钱包瘦个身。
难怪他打那几个混混打得那么狠,可不得狠点打吗,她要是被抢了钱,还哪来的钱请他吃饭?
姜元妙越想越不爽,他不在学校的这几天,她可天天都念着他呢,课间不能欣赏他的帅脸,她可无聊可没劲啦。
怎么到了他这,她这个美少女的吸引力还没一顿饭强?
姜元妙低头给他上完药,把棉签往垃圾桶里一扔,实在忍不住问:“你真没想我?一分一秒都没想过?真这么无情?”
祁熠没说话,盯着她看了几秒,下巴指了指被她攥在手心里的手腕,气定神闲地问:“这是威胁还是提问?”
姜元妙:“威胁。”
祁熠:“没有。”
“……”
所以多余问这句有什么用,显得他诚实守信不畏威胁吗?
姜元妙真是气不过,骤然起身,两只手抓着他肩膀往后推。
祁熠没设防,轻易被她摁在沙发上,后背抵上沙发靠背。她垂落的发尾扫过他脸颊,他微微偏过脸,睫毛颤动几下,没推开她,只是声音有些沉:“你又犯什么病?”
姜元妙把他圈在自己和沙发之间,再一次压低嗓子模仿出气泡音:“男人,你必须想我。”
“……”
祁熠深吸一口气,差点要被气笑:“玩角色扮演玩上瘾了是吗?”
姜元妙的“霸总人设”立刻崩塌,她不满嚷嚷:“你怎么软硬不吃啊,好歹配合配合,想一秒钟都行,不然我多划不来。”
“为什么划不来?”
“因为我这几天很——”
姜元妙下意识要把那句“因为我这几天很想你”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