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吸引更多人,毕竟好些女子心思都花在针线活计上, 而且裁剪刺绣, 作为一门技艺, 也要有家学, 姑娘才会做得好。
粤地的针线不如江南,好些贫苦人家只会简单把布片缝合, 对于她们而言, 读书写字是虚头巴脑的东西,吃饱穿暖才是要事。
气氛极其热烈,大家还没看够,就见那些嬷嬷把各色绣品端进去,正是懊恼时候。
挤挤挨挨伸着脑袋, 又来一圈嬷嬷, 这回端着的是各色菜品。
江南一地的菜色讲究,一样做法, 摆盘讲究就像贵了几倍, 他们可是开眼, 酒楼里做的也不一定比这个好看。
“这是什么菜色,难不成也是学社教的?!”
可惜了, 不能亲口尝一尝。
饶是看客如何垂涎三尺,嬷嬷们照例走过一圈退下去,而后又来个主持的郎倌,说是今日到此结束,下一回报名就在十日后,择优录取。
看热闹的人等了一时半刻,见果然没人出来,才又三三两两散了,唯有一些好事者,等到来参加活动的夫人奶奶散了,才磨磨蹭蹭走开。
今日的活动在某种意义上是成功的,既为下一回开社赚足名声,又有好几家夫人和商户娘子表示也要解囊资助。
当场有好几个姑娘被商行聘走。
有缺厨娘和绣娘的,都说等以后再聘。
过得五日,第一批学员基本都有去向。
黛玉略一统计,心头却开心不起来。
黛玉:“我原想她们能找到营生,不曾想还是聘出去的少,嫁出去的多……”
探春也在,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意外。
莫说平百姓,就连侯门公府,教养女儿并不是冲着姑娘能出去独挡一面,只想着教好了,再有个好名声,将来嫁个好人家。
探春本着当下实际,安慰黛玉:
“玉儿你想想,世道艰难,若能嫁个殷实人家,于她们而言也好,不是还聘出去六个?”
嫁个比原先富有的人家,总是日子好过几分。
忽然外面丫鬟进来,领着头一批学员里的‘状元公’——张惠娘。
张惠娘无论写字还是算账,都是这一批最拔尖,她得头名,实至名归。
显而易见的优秀,同一批学员难以望其项背。
大约因为父亲曾是读书人的缘故,张惠娘长相只算得清秀,言行举止却和一般农女不同。
她才一进来,就对着黛玉噗通一声跪下,猛然磕头:
“姑娘,您缺奴婢丫鬟吗?我想给你当奴婢,你买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