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恼羞成怒,她的火气丝毫未减,拔高了音量道:“闵邯,还不快站起来!”
全班的视线汇聚过来。
陶知行实在看不下去,赶紧又推了推他同桌。
“哥们,快醒醒,打球去了!”
据目前观察看来,能让闵邯提起兴趣的,有且仅有打球。
每天中午,也不知是谁从外边喊了一声,闵邯便立刻摘下耳机或撂下笔,成为球队中的一员。
果不其然,这招十分奏效。
像是终于被叫醒,修长的手臂垂至身侧,闵邯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他醒得不算艰难,但肉眼可见的是,他真的很困。
凌乱的刘海堪堪遮住眼睛,挡不住里面的寒光,浑身散发着平静而又可怕的气场。
对,就是可怕。
陶知行作为同桌,感受比他人更为深切。
即刻,闵邯离开座位,径直走向前门。
陶知行暗道不妙。
这位哥该不会睡傻了,把他的话当真了吧?
邢老师也慌了神:“你、你干什么?老师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是吧?我警告你……”
事情的发展并非如他们所料。
闵邯拾起只剩半截的粉笔,“唰唰”地写起来。
不一会儿,黑板上多了两种解题方法。
其中一个灵活运用所学知识,简化了过程;另一种则用到了大学知识,少有人看懂。
总之,这两种方法都是易算不易想类型的。
“同桌,你怎么这么牛逼啊?”陶知行真诚发问。
“做过。”闵邯说。
“做过就记得这么清楚?看都不看一眼就能写出两种解法?”陶知行追问。
闵邯:“做过很多遍。”
陶知行试图刨根问底:“很多遍是多少遍?”
闵邯:“和你的问题一样多。”
说完便往桌上一趴,接着补觉了。
陶知行:“……”
他还是研究研究他同桌堪比机器人一样逐行写下的解题过程吧。
“本数学课代表光荣殉职。”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了半节课,陶知行生无可恋地瞪着横撑,往后一仰,呈摆烂状。
“你问问你同桌呗。”何姩对数学没那么执着,和大部分人一起跟着老师的进度走。
也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同……”陶知行刚想虚心请教,就见他同桌又睡着了。
也罢。
秋高气爽的早上,不好好睡一觉简直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