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弄死混蛋何谦!”
“对,宰了他们!”
“大人,发兵吧!那帮水军崽子,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咱们现在就杀过去!何谦的人在水上还可以,陆地上绝对不是咱们的对手!”
陶思源此时还保持着一点清醒理智,他犹豫道:“大人,就算咱们知道昨晚是何谦干的,但一来没有过硬的证据,二来擅自调动大批兵马攻击友军,无论怎样也说不过去啊。搞不好还会被何谦反咬一口,说咱们意图谋反……”
他的这个说法,立刻得到了部分将领的支持,军中不少人都对兴兵报复存有疑虑,担心这样做会引发更大的混乱。
有人说道:“刘将军,虽然现在大统领身染重疾,无法主持军务,可他毕竟还是北府的主帅啊。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先向谢统领禀告一下呢?”
“对呀,究竟该怎样治何谦他们的罪,还是应该由大统领来定夺啊。”另一个人也说道。
刘牢之面色阴沉,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势使然,还是因为有人反对他的主张所致,只听他沉声道:“你们难道想气死大统领吗?何谦一向不服大统领节制,经常对人说,统领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完全是因为出身世族,又有谢安大人在背后撑腰。而击败苻坚的百万秦军,也并非全是大统领一个人的功劳,可是谢家却在战后获得最多的封赏。他言语间有颇多不满,恐怕早已生出不轨之心。近来,何谦又与荆州桓冲私下勾结,摆明了想跟咱们北府军分家,跟大统领和朝廷作对!现在去找大统领说这些,岂非给他心里添堵吗?”
陶思源沉吟片刻,说道:“就算不去打扰大统领,但至少也要先得到朝廷的许可才行啊。事情没有辨明原委,咱们北府军便内讧起来,恐怕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趁机钻了空子。”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刘牢之不耐烦道:“陶将军,你别忘了,昨天晚上你也差点小命不保!看看咱们俩现在这一身的伤,再想想谢小姐倘若落入那帮贼子手中,会有怎样悲惨的下场,难道还不能让你清醒过来吗?”
闻听此言,陶思源不禁微微一愣,顿时说不出话来,只听刘牢之继续道:“诸位,何谦既然敢夤夜行凶,明火执仗的袭击我们,说明他心里已经不在乎什么国法家规了。如果我们听之任之,只会助长他的气焰,接下来说不定会做出更危险的举动。到那个时候,哼哼,可就是国家的不幸了!”
“难道就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吗?”沉默了片刻的陶思源忽然说道:“也许是有人冒充何谦的兵马,故意挑拨我们北府兵内斗呢?”
刘牢之阴恻恻的笑道:“除了何谦,还能有谁?北方胡族不用说了,眼下只有鲜卑族的慕容垂还有点实力,但也仅仅就是够自保而已。咱们这边,朱序、刘轨、孙无终,虽说都是出自北府,但兵力少得可怜,像昨晚那样的阵势,绝非他们能摆的起。荆州军倒是有这个力量,可惜离得太远,千里调兵来偷袭我,那只能是个笑话!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何谦手中的力量,有资格来摸摸虎须了。”
“刘将军,您好像还漏算了一支。”陶思源眉头紧锁:“除了刚才说的这些,江左一带尚有强军。”